这碗调料是他唯一能享受到的味道,所以他很重视,也准备充足,葱姜蒜都齐全。
电饭煲里的饭煮了两人份,蒸菜也是两人份。周鸣耀每顿饭不是蒸就是煮,他看不见,中式炒菜对他来说危机重重。
周巡山晚上九点半下班,没吃他做的蒸菜,切了卤味下酒,最后大约没吃饱,骂骂咧咧把他的蒸菜和米饭从锅里拿出来,还是热的。
最后打了个饱嗝,点上香烟,两腿搁上桌台:“去洗碗。”
随着少年行走间的动作,烟灰轻飘飘卷着漂浮,最后如尘埃跌落。
“瞎子,过来。”
洗好碗,他摸索着出来,权当没听见。
在他面前,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的。
可恶劣的男人偏偏要他说话。
他揪住少年的头发往后扯,皮肉生疼。
少年后退两步,趔趄地栽倒,没用手撑,于是臀部青紫了一块。
他唇线紧抿无动于衷,双目无神也无焦距,漂亮温柔的眉眼此时空洞沉寂。
周巡山见不惯儿子像石头人,发狠地踢了几脚,他连哼声也没有,沉默无言。
踢了几下听不见动静,周巡山渐渐失了兴趣,踢踏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周鸣耀坐在原地,直到听见男人卧室门关闭的声音,才摸索着起身。
卫生间里有一股尿骚味,周巡山从来不尿坑里。
他摸索着去找花洒,看不见就到处冲,乱冲,每个角落停留几秒,直到那股恶心的味道冲散,才脱掉衣服锁好门开始洗澡。
洗完躺在床上,已经精疲力竭。
没关系,他安慰自己。
还有十一个月零二十三天。
……
老话说:书中自有everything。
零花钱减到每个月两万让沈姜内心危机感上升,没有钱的日子她毫无安全感。
她要读书,要把成绩提高,她要考试大学拿回属于她的钱!
然而沈姜高估了她的自制力,语文和英语还好,满分150考个一百一二还是没问题的,其它科目惨不忍睹,勉勉强强混个及格。
想了想,拍案决定得找老师补习。
考虑到课外时间还要学小提琴,已分不出精力再补一门文化课。毕竟又不用考清北,至于那么拼命吗?
那么只能借用在学校的时间,找个“小老师”帮她补补功课才行啊。
要么不找,要么就找最好的,沈姜虽然通过努力考上了荣市一中,实验班却是拖关系进的。
年级前十就有四位在他们班,第一和第三第六和第七。
荣市一中的年级前十含金量可太高了,相当于半只脚迈进清北,找这几个绝对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