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沅说,“你看着点,别让它俩打架。”说的是呼噜和温宜的猫。
这俩猫相爱相杀,就像舒沅和温宜。
温宜说好。
机场广播播报可以候机了。
舒沅一边把行李箱交给托运,一边说:“对了,我房间的五斗柜上有一对耳机。是别人的,我不太方便,要麻烦你一下,帮我还给他。”温宜顺着指示去了房间,应该是顺利拿到了耳机,问:“看到了。是谁的啊?你还不方便。”舒沅穿梭在来往的旅客中,人们或别离,或重逢,无人注意到他。
但他还是在原地顿了顿,道:“陆斐的。”温宜下意识口吐芬芳,不可置信地问:“你俩和好了???”想了想不对劲,要是和好了舒沅不至于还个耳机都不方便,再说了陆斐自己也可以来拿,因此温宜换了个问法:“等等,你俩见面了,他还来了你家?”舒沅说没有。
他把在宠物店遇见陆斐的事清说了一遍,有句话说缘分天注定,很久没关注两人的事,连温宜都觉得巧得有点离奇。
舒沅说:“不用你直接拿给他,你可以拿给你表哥。”温宜的表哥,陆斐的上司。
一个被迫围观了两人分手历程的已婚男人。
温宜问:“你确定不要自己拿给他吗?”被问得心中一颤。
舒沅重新迈开步伐,只对温宜说了一句话:“那天,他带着别人的狗。”温宜没有再问。
电话挂断后舒沅了一会儿呆。
他能感觉出温宜的些许失望,和舒爸爸、舒妈妈平常流露出来的一样。大概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分开很可惜,尽管舒沅曾经再作,可舒沅、陆斐这两个名字就像被绑定了一样,仿佛注定是应该要在一起的。
上了飞机,舒沅扯下眼罩准备补一会儿眠。
飞机起飞后十几分钟,空姐非常礼貌地依次询问乘客是否需要饮料,舒沅没有睡着,拉开眼罩要了杯矿泉水。
空姐刚离开,就有人落座在他身边的空座位上:“这么巧。”这么巧。
这三个字前几天才有人说过。
但舒沅看清了对方,就回答道:“怎么是你。”他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一点都不遮掩,显然并不因为飞机商务舱的偶遇而感到高兴,而是怀疑自己觉醒了什么不该有的偶遇技能。
靳琛最近估计是喜欢上了玩摇滚,打扮得非常朋克,身上那股有钱人家富二代的腐朽气息分外浓烈:“别这么凶,我今天不撩你还不行吗?”舒沅:“……”“刚就觉得有点像你,但你戴着这玩意儿,我也不确定。”靳琛指了指他手中的眼罩,又瞄了两眼他的头,“你怎么染了这么个色?怪好看的,看着皮肤忒白。”舒沅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了。
这人刚说过的话当放屁。
舒沅的头染了有一段时间了,灰蓝色,持续掉色后看着有点绿。
不过好在他皮肤是真的白,一点也不违和,去年失恋后不见了的体重已经涨了一部分回来,脸恢复成了一点点婴儿肥的模样,看着有点乖。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有点憔悴。
靳琛在耳边烦人地说些有的没的,空姐来了,靳琛就管人家要了杯饮料,舒沅说:“你能回去了吗。”靳琛道:“别,我们正好都是一个人,做个伴。”舒沅说了句什么,靳琛没有听清,舒沅好像说的是“真倒霉”,一点也不客气。
说完,舒沅就重新戴上了眼罩,看样子完全不会搭理他了,要把他当成空气。靳琛也不生气,他觉得舒沅这个人作是作了点,但身上有骨子旁人都没有的真实,喜怒哀乐一目了然,是难得的简单化社交。
靳琛不再逗他,却也不甘心被无视,转而说:“上个月,我爸让我去s城参加一个什么交流会,你猜猜我遇见谁了?”舒沅:“……”好吵。
靳琛小小地卖了个关子,才道:“我遇见了陆斐。”舒沅扯下了眼罩。
头有点乱,眼睛微微圆睁着看了过来。
“这下愿意听了?”靳琛自嘲般笑了笑,倒不是骗人的,“我是去学习的,他不一样,人家是特邀嘉宾。上台时那排场……聚光灯都追着他打。没想到陆斐还真是个潜力股,我们当年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还是你厉害。”他告诉舒沅,陆斐当天讲的那些数据化的理念,那些程式化的设计,根本就是他触碰不到的领域。
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差距,地位就彻底反过来了,当天结束后有宴会,靳琛反而成了那个需要被父亲向陆斐引见的人。靳琛说,陆斐只是很平常淡定地和他握了手,然后就略过了他,被更多人簇拥着去往了更高层次的交际圈。
不过后来陆斐提早退了场,据说是胃病犯了,引得人们一阵小小的骚动。
靳琛最后感叹道:“早知道他能展到这一步,你不该和他分手的,多可惜。”舒沅却没听出来对方口中的利益成分,他一直在想,陆斐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胃病。
是工作太忙常常来不及吃饭,还是应酬太多伤了身体?
可是陆斐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他们在一起时,陆斐是那个督促着两人要好好吃饭的人。
不管忙到何种程度,只要陆斐在家,一定会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