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排队麻烦,就在小卖部买点吃的,上这儿来坐着。”司延安侧面倚着栏杆,淡淡道:“隔三差五就有傻逼在下面小树林打架,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喏,下面有又闹矛盾的。”明宸探身去看,果然看到三个男生推推搡搡的,进了下面一片竹林。
这片林子在小礼堂背后,又被操场看台夹着,十分隐蔽,确实不容易被现。
明宸又看了会儿,也看不出谁欺负谁,似乎在打嘴炮……就失望地撇了撇嘴。
“也有打架的。”司延安看出来,带着笑意说:“但规模都不大。这学校总体管得严,有人要打也会去校外。”“好学生也在校外打架啊?”明宸有些惊奇。
司延安微微眯眼,不答他,看着远处。
他姿势很自在,像在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风衣外套从领口袖口灌进去,被风吹得扬起。
夕阳鎏着金,他背阳那一面的线条黯淡又模糊,像一团随风狂舞的烟尘。
明宸看过他很多电影,在他的印象里,司延安只要站着,线条就是美的。成年男人的肩脊沟壑格外有味道,不说话也是有故事的人,隔着镜头看你一眼,更是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像被什么有威胁的大型猎食者盯上了。
但是现在,他又搞不清楚,这样有些孤独和落寞的侧影是不是他的错觉。
明宸见过十几岁的司延安,没有这么高,就是个有些单薄的少年人模样。那时他是不是也像这样站在这儿吹风,手里拿着饮料或者面包,沉默的风把校服衬衫吹得鼓起来,默默看着下面各种八卦和爱恨情仇。
也不一定,或许是和朋友一起看呢。
时光好像在这一刻有了些许交错,让明宸恍然了一瞬,然后小跑两步过去,和司延安贴着站。
“没有任何人的经历是完全相同的。”司延安说:“所以每个人的青春也不一样。”他指了指球场:“同一时间,有人在打球,有人在斗殴,有人在吃饭,我在这儿呆。还有很多你没看见的,留在教室做作业的好学生,出去帮老大跑腿买零食的小跟班……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明宸静静听着,感觉司延安摸了摸他的头。
“你不了解的生活,也只是一段生活,没有孰高孰低。不是在操场上打篮球就是对的,或者在教室里背书才是走上正轨……想打球么?晚自习开始他们就走了,球场没人。”司延安其实一直觉得挺奇怪的,明宸的性格很好,理应是集体里很耀眼的那种孩子。但很多次看他的反应,又像是没什么自信。
这些矛盾的地方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司延安从来不是会问这些的人,只是偶尔看他忧郁起来,会感到一阵奇异的熟悉感。
再细细想一想,又想不出来自哪里。
明宸盯着远方看了会儿,回头弯了弯眼睛:“你会打吗?”司延安也一笑:“天台观战型选手。”“那算了吧,我们难道拍皮球玩儿吗?”明宸大声鄙视:“还不如出去吃小吃……你们学校有走读的吧?”这个倒是有,还不少,他俩来的路上就看见了做准备活动的路边摊。
似乎每个学校门口都有这样的地方,无论城管多么努力,也驱散不了学生的热情,放学来点炸串就能体验非凡的人生幸福。
明宸已经把刚刚有些失控的情绪收了回去,开始对吃点什么兴致勃勃起来。他也很久没吃过这些小吃了,说来还有点想呢!
两人下楼时遭遇了一些学生的视线,他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不自在。没什么好虚的,又不是翻墙进来的,有问题问保安啊。
偏偏是这样的态度最能迷惑人,尽管他只有帽子,司延安只有墨镜和挡了半张脸的风衣领口,两人还是从校门口大摇大摆地混出去了。
这条街司延安熟得很,只是吃的东西已经更新过了,他做不了向导,加上真的还不饿……就放明宸一个人自己左蹿右突的。
前方有条岔道,明宸循着香气进了巷子,不一会儿探身朝司延安招手。
“煎豆腐?”司延安过去一看,是个规模极小的摊子,就在巷口拐角处。估计是外面实在没地方摆了,才放在了这儿。
像个小孩儿一样吃块钱的路边摊,司延安啼笑皆非,不得不说这非常青春。
天色已经很暗了,铁板噼里啪啦溅起油星,正等着,巷子深处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叫骂声,不一会儿有几个人蹿了出来,从他们身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明宸注意力全在豆腐上,慢了半拍,回头时已经看不清人了,嘴里说着:“怎么了怎么了?”司延安把墨镜摘掉,朝黑暗的巷内看了一眼,下一秒,一个白色物体从里面飞出来,差点砸到他脸上!幸好明宸反应快,急急地拉了他一把,才让司延安的脸幸免于难。
两人脸都吓白了,就见那白色的东西借着下坠之力重重砸到街上,竟然是只白色运动鞋……同时里面响起抓狂的人声:“有种别让我知道你是谁!狗东西!呜——”是个女孩子。
还在哭!
明宸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那只鞋,街上不少学生看到了,竟然没人停下来看热闹,更没人往巷子里来看看。
这时离人蹿出去也不过秒,明宸果断冲进巷子,又三两下冲了出来,抛下一句话:“打劫的!”然后人影就不见了。
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