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生的太快了,时间之短,影响之广,都令她措手不及?可如今母亲这般一提点,她好像就明白了。
冯佳雪说道,“……这必是筹谋已久,而且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他们得知女儿下令打死了个贱丫头,便借着冬至这一日大肆宣扬,鼓动无知百姓,想要借此将女儿的名声搞臭,趁机抹黑咱们冯家。可他们没想到,我冯家树大根深,不是他们这么一点小打小闹能动摇的。他们费尽心机也不过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郭氏听她说了这番话,心中甚安慰,说道,“你能想明白这些便好。此事到你被禁足,便等于结束了。但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次不中肯定还会有第二次,你在宫中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小瞧了那些人。他们能拿中你的错处当把柄大做文章,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郭氏的话意有所指,话中还有话。
冯佳雪与她对视一眼,母女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便心照不宣。
“女儿明白了。”
母亲的意思是,此次她之所以会败的这么惨,最大的原因,很可能就出在身边的人身上。否则,那些人又是如何得知她打死了一个宫女这等小事。
母亲是要她,小心身边人。
……
郭氏走后,皇后娘娘便施施然换下了华丽的宫装,穿上最朴素无华的衣裳,更是下令,将栖凤宫内的金银器皿尽数收起,从今日起,她要静思己过,好生反省。
彼时,雁回宫中。
郭氏随晴雨去了栖凤宫之后,沈月笙便要告退离宫的,但是姜雁容不肯,说是大雪天路难行,月笙哥难得入宫一趟,不如用过膳再回去。
沈月笙本想推说,他一进宫,家中药铺只有月痕一个人在,看方抓药他还成,问诊看病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他不放心。姜雁容便又说,若是雁容是有事相求于月笙哥呢?
沈月笙闻言愣了一下,怕自己是听错了,问道,“……我,可是听错了?”他说时,下意识还看了陛下一眼。
司徒耀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姜雁容侧目司徒耀,说道,“陛下不上朝时,算不算得是后宫一员?”
“……也是算的吧。”某陛下一时也摸不清楚她想说什么,便讷讷点了点头。
“那陛下如今是将后宫诸事交与臣妾打理了,这会儿陛下又在后宫里头,是不是臣妾就能为陛下做主了?”
“嗯。”陛下乖巧点头。
“那便好。”贵妃娘娘露出满意的笑容。
“……”陛下后颈子蓦地一凉,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不知,贵妃是要替朕,做的什么主?”
姜雁容冲他神秘一笑,没解释。扭头便对沈月笙说道,“月笙哥医术高明,诊治过疑难杂症无数。想必,对付疑难杂症自有一套办法。不知可有治过思慕成疾忧思过重华早生之症?”
“……”
……
思慕成疾,忧思过重,早生华……她,她说的是他么?
司徒耀闻言的一瞬间,当场怔住,心内狂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