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胚。”宁安装着生气娇骂了一句,随即问:“要不要冲个澡?”
“要。”慕长洲主动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还好这件不贵,拿把剪刀来吧?”
意思简单明了,宁安看了看慕长洲包成粽子的手,翻身去抽屉里拿了剪刀。
她在慕长洲的腰间比划着,被白了一眼:“从这里来。”
高个的人弯下了脊背,两只手滑稽地竖着,耸了耸肩。
“就你聪明!”宁安抬起手,三下五除二剪开了短袖,衣服从肩膀分开,落了下去。
黑色的胸衣,和宁安的一起洗过多少次了,这时候突然映入眼帘,她眼神晦涩,直接看向慕长洲。
始作俑者催她:“剪了啊,我不想碰到手。”
澡都不知道一起洗过几次了,宁安清楚的记得哪些隐秘的角落藏着每个人独有的标识。可当衣物剪开,她甚至没拿住,那两抹黑色掉在了脚边。
她红了脸,眼睛都不知往哪看。
慕长洲往后退了两步,嘲笑她:“宁安?你在给我演绎纯情么?”
“你……”宁安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是不怎么纯情的,身高差的缘故,也不能低头,几乎尴尬地要抠脚了。
慕长洲看出她的窘,转过身无奈提醒:“带我去冲一下吧,出了这么多汗,太难受了。”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只有呼吸渐渐靠近,从身后搂着她。
“慕长洲,早点好起来。”宁安的脸颊贴着她的肩甲,骨头藏在皮肉的里面,像趴在墙壁上纤细的蝴蝶,跃跃欲飞。
“嗯。”慕长洲滑稽地举着手,面孔上是罕有的温柔,她侧着脸,轻声答应:“会好很快的。”
放出了温水,宁安调小水量,才让慕长洲走进来。宁安穿着居家服,尽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目不斜视,将水洒到慕长洲的身上。
双手半举,慕长洲低下头,提出要求:“帮我洗一下。”疼起来她也在忍耐,一忍自然满头大汗。
“好。”宁安控着水流,抚过圆圆的后脑勺,笑起来:“你这个枕骨好突出。”
“一身反骨咯。”慕长洲说完,一些水流进嘴里,她吐了出来,半张着口,“你看不出么?”
“看得出。”宁安关掉水,打了满手的泡沫,涂满半长的头发,继而轻柔地揉搓起来。
麻从头顶一路蔓延,顺着一些水流向椎骨。慕长洲长长舒口气,侧着脸靠在宁安的肩头,拉近了距离,好让宁安不这么拘谨。
“你怕什么?我现在能做什么?”慕长洲的话就吐在宁安的耳边,带着暖热微潮。
洗发水是清淡的草莓味,适合炎炎夏日,却在这时候,更挑战人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