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急什么,妾身自有分寸,你难道不知道竹香园里有慎之留下的暗卫?”王夫人抿唇笑道。
“这有何难,你把他们母子叫到主院来不就行了。”裴云山说道,“让她喝个补汤,这事不就解决了?”
“哎呀,也是,瞧妾身这脑子,老了老了,不如从前了。”王夫人叹道,“往后还要侯爷多提点提点。不过妾身还是有些怕,这药到底靠谱吗?会不会被人查出来啊,侯爷,您知道我向来胆小,不如……”
“不如怎么?”裴云山坐直身子看她。
“不如还是侯爷来放?”王夫人蹙着眉低声说道,“说实话,妾身真是的下不了手,毕竟安儿……”
她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哎,真是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裴云山责怪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让人去叫他们母子过来,在这里喝了汤水再让他们回去,只要人不是在主屋没的,谁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那好吧。”王夫人哆哆嗦嗦从抽屉里取出那包药粉,“侯爷,这就是上回你交给我的药粉。”
裴云山接过一看,果然是上回的那包药粉,火漆还在,纸包并未打开过。
他点点头说道:“快去吧。”
王夫人叫了冬青去叫蝉衣母子过来,坐在檀木圈椅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别慌,就跟平日里一样。”裴云山心里想着,再怎么厉害的女人也是个内宅妇人,到底不比男人。
白苏小心翼翼地端来鸡汤放在案几上轻声说道:“夫人,这是小厨房熬的鸡汤。”
“好,还挺香。放这里凉一凉吧,等蝉衣过来好喝。”王夫人点头说道。
“夫人,这么热的天,不如婢子将鸡汤送过去,也省得他们多跑这一趟。”白苏诧异问道。
“多嘴,我想看看孙儿不行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出去。”裴云山板下脸厉声喝道。
王夫人朝白苏努努嘴,白苏委屈地退了下去。
裴云山撕开火漆,将一半药粉倒在鸡汤中。
“真的是无色无味吗?别到时候让那丫头吃出味道不对来。”王夫人轻声问道。
裴云山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不信,你自己来?”
“不不不,侯爷,您来,妾身可不敢。”王夫人连连摆手,“妾身不就是怕万一露馅了,蝉衣不肯喝,闹起来,外头那些仆妇听到了,那就不好了。”
“只要你别慌慌张张露出马脚就行。”裴云山看着放在鸡汤里的药粉慢慢化开,又拿起勺子搅了搅,直到再也看不出药粉的踪迹,这才满意地放好勺子说道,“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好。”王夫人如释重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