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一夜无眠,和楼开墨调动了各方能够调动的力量,包括久未出马的楼家势力,只为抓捕如今动乱局势的制造者,丁加鸣。
可惜终究棋差一步,对方早已失踪。
世界就是如此奇怪,和平需要每一个都贡献力量,但灾祸,只需一人就能翻天覆地。
“报告元帅,第四星域a48,k97方位有八十六艘高级军舰往军部飞来,并无收到任何报备信息,送信号未有回应,是否迎战?”负责星域安全监控的塔台来信息。
楼景明看着前方勘探机回的照片,不出所料,其正是生军变的第七军部队飞船。
楼景明嘱咐道:“不要贸然进攻,若对方前进的方向依旧是第四军军部,就任其前往,做好监控布防。”楼景明前些日子放出了“被转移的联邦智脑和生物库在第四军军部基地”的消息,打算请君入瓮。
果不其然,对方上当了。
楼景明早已做好迎战部署。
半个小时后,六艘高级飞船停留在距离第四军大本营八公里处。
“报告元帅,现不明联络信号请求,是否接受。”“接。”指挥室大荧屏闪了几下,一张中年男人的脸跃然其上。
那是长满痘印的脸,像是烙过头又撒多了白芝麻的饼,让人胃部反酸,极度不适。
楼景明看着荧幕:“好久不见,陈舫。”荧屏上的人,正是第七军军变的动者,陈舫。
楼景明对这位第七军的副元帅印象不深,毕竟第七军的前任元帅傅明和新任元帅林鲔鱼,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相比之下,陈舫从外貌能力上,都显得平平无奇。
陈舫:“是好久不见,楼元帅。上次见面还是在九大军部交流会上吧?”楼景明:“我有点好奇,联邦不曾亏待你,你也前程无量,为何要做出军变这般千夫所指的事情?”陈舫冷笑一声:“我辛辛苦苦为联出血出力,奋战大几十年,老傅却把位置传给了林鲔鱼那毛头小儿。联邦不公,就需要退旧翻新,改朝换代需要有志之士,我当仁不让。”楼景明不言语。
第七军的老元帅在解甲归田前,曾问过他对于几个备选人选的意见。当时备选人有两名副元帅和一名参谋长。
参谋长机智能力有余,却不擅长处理军中人情世故;副元帅陈舫骁勇善战,从底层爬起,也有服众手段,但处事过于极端暴躁,没有仁义之心,民众较为抵触。
思虑各方后,老元帅最终选择了资历不深,但各方无短板,有潜力且保持上进虔诚态度的林鲔鱼。
楼景明记得,他当时也赞同老元帅的决策。
“陈舫,军部用人自然是各方考量,人都会有委屈,不公的情绪,但将自我认识等同真理,并企图以此为准则规整天下,这种行事风格,更像邪教而不是军人。或者说,你也是天赐神教的成员?”楼景明盯着陈舫道。
陈舫冷笑一声:“是又怎样?天赐神教救助苍生,不求名利,给每个人平等竞争的机会,教徒们团结友善,共求上进,不比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好得多?”楼景明:“是吗?救助苍生?不求名利?你确定不是反讽?你知道你们教主为了一己私欲,研制并散播了cgtlp病毒吗?知道过去三十年,有多少无辜人士成为你们教主的牺牲品吗?哦对,你们教主连和自己一起创立邪教,共事三十年的朋友,都能在多年前就设计陷害。”陈舫只当楼景明挑拨离间,哼了一声,“荒唐。”楼景明:“你知道吗?你们教主的朋友,被在体内种了母虫。我都无法想象,为何有人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他对于多年朋友尚且如此,对于你呢?会更网开一面?作为信徒,他拿捏的手段,不可能只有思想操控吧?你的体内,会不会也有其他东西?”“一派胡言!”陈舫制止了楼景明了话语。“都说楼元帅擅长心理战,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我最烦这些东西,喜欢战场见真章。或者,你把前几天从第七星域飞来的人和东西叫出来,或者,我们就兵刃相见。”楼景明看着荧幕上陈舫的眼神,很显然,对方已经被深度洗脑,难以将对方拉回正常人思考的范围。想要兵不血刃结束这次争锋,看来已无可能。
楼景明轻叹一声:“打吧。”==第四军军部附近的星域,被战火染成瑰丽的色盘。
星域上到处漂浮着机甲和飞船的残骸,像是大江上起起伏伏的落木,充满无尽萧瑟。
最后一艘第七军的军舰在负隅顽抗之后,终于被连绵的炮火斩断了生机。碎裂开的能量炮和动能器,密密叠叠,累成了一座座“机械尸墙”。
楼景明默然看着眼前一切。
从他放出消息开始,他就已做好埋伏和部署,今日一边倒的大胜,不过是一场按部就班的演练。
“陈舫,你也曾为联邦做过巨大贡献,听信谗言,误入歧途,联邦法院和军事法院会做出最公正的判决,希望你早日醒悟。”楼景明坐在指挥舰上,看着被缉拿的陈舫。
陈舫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楼景明:“如果你知道丁加鸣,也就是你们神子的下落,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在法官面前求情。”陈舫的脸上布满浓稠的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