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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

“又见面了。”尸伥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始终不能给我们一线生机呢？不管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谢乔脑海里不停闪过因为尸伥而牺牲的人，或许是察觉出他的想法，尸伥伸出手，向他展示了一幅画面。

那不是蓝星。

是一个绿色的星球，星球的表面覆满了青绿色的植被，在星球的孕育下，诞生了第一个物种。

它们浑身都是黑色的，像是流动的液体，可星球却无比爱它们，抹走了寒冷，抹走了夜晚，让它们在星球上繁衍生息。

可星球的寿命到了，失去生机慢慢死亡，于是，第一头尸伥为了获得生机走出星球，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可活下来的只有一头。

它降落到蓝星上，成了火种，小心翼翼地用灰雾收集所到之处的生机。

谢乔缓缓说：“抱歉。”尸伥似乎对这个答案有预料，画面骤然消失，向他张开锋利的嘴，可下一秒——谢乔的意识里出现了一条漆黑的巨蛇。

巨蛇有一双极为冰冷的瞳孔，寒光凛冽的鳞片下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是谢乔第一次见虞先生真正意义的原型，他没有任何害怕，只想上去抱一抱它。

尸伥没预料到巨蛇的出现，语气透出愕然，“你不想活了吗？”虞寒生无动于衷。

他出生在阴暗的潮湿地底，在来地面之前从没见过太阳，并不会觉得可惜，因为有人是他的太阳。

巨蛇咬住了尸伥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尸伥的尸体化为破碎的血肉，消失在了谢乔的意识里，谢乔心脏的疼痛也不见了。

谢乔睁开眼。

虞先生还在他面前，身上看不见任何伤口，他不安地问：“虞先生，你没事吧？”虞寒生没回答，只是垂下眼眸，轻轻地说了句：“谢乔，生日快乐。”谢乔松了口气，想走过去抱住虞先生，可当他触摸到男人的那一刻，他茫然地睁大眼——虞寒生冰凉的身躯骤然消散了。

地面上只有掉落出的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枚孤零零的戒指。

——我能知道您是什么人吗？

——你伴侣。

第124章p1ete谢乔抱住的只是空气，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他现真正难过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从心脏涌出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流到地面上。

分不清是谁的血。

他嗓子酸，忍住胸腔里的酸涩，极为缓慢地弯下腰，麻木地拾起了戒指。

戒指还在。

送戒指的人却不在了。

十二月，边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