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风纪委员会就像是突然蹦出来的一样,在开学初就以一种强势而不容拒绝的方式干涉进学生们的生活之中。
而对于纲吉来说,风纪委员会的兴起的意义就要复杂得多了。
比如在他们负责校门口的风纪检查第一天,草壁带着人高声大喊的“沢田大人”。
一想到当时的那副情形,男孩子就恨不得把脑袋砸进软乎乎的枕头里去。
虽然当天他就同草壁表达了不需如此的意思,但很显然的,一年级出了个让那个排挤掉学生会存在的风纪委员会都折腰的学生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纲吉和山本走在走廊上偶尔都能听到对自己的描述,什么虽然只是一年级但是却身强体壮皮肤黑黝,沉默寡言面色严肃,一看就不好惹……什么啊那才不是纲吉好吗!
身不强体不壮也没有一米八二的沢田纲吉小朋友郁闷地鼓起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山本倒是哈哈安慰了两句,但肉眼可见地不起作用,反倒让幼崽身上的沮丧气息更重。
向来开朗的男孩子哈哈地岔开话题,出自己的疑问。
“说起来,阿纲是怎么想到加入风纪委员会的?”黑色短的男孩子挠着头问道,“总觉得这种组织离我们很远诶。”身上已经开始长蘑菇的男孩子抬起头,眼巴巴地眨了眨眼。
“因为我和云雀学长是朋友?”山本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原来如此。”他摸了摸下巴。
纲吉的视线转移到山本身上,他想了想,嗳了一声。
“每天晚上的结队回家我也和云雀学长一起哦。”他掰着手指说道,“中午没有和山本君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是在天台上和云雀学长玩。”幼崽每说一句身边的黑男孩的气压就低一些,等到纲吉将昨天从云雀手里拿到属于风纪委的红袖标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山本已经黑云压顶了。
——这模样和方才纲吉因为传言而郁郁的模样还颇有几分相似。
纲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都是因为山本君不在我身边呀。”他摊开手说道,“上学不在一条路上、部活也不在一个社团,山本有了山本的朋友,纲吉也应该也有纲吉的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山本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郁郁。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高兴,”他说道,“明明是我和阿纲先认识的,但是现在这么看都是云雀那家伙和你更亲近吧。”纲吉猝不及防:“嗳?”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的少年一砸手心。
“嘛,正如阿纲你所说,这也不是你的错啦。”山本伸手挽住纲吉的脖子,迅地跳跃了话题,“说起来我还加入了一个社团——阿纲你知道吗?”纲吉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
山本依旧笑:“我就知道——是棒球哦。”纲吉咦了一声。
“是因为挥舞棒球的手法和挥剑相似吗?”“哈哈,你是这样认为的啊。”山本笑得毫无阴霾,“虽说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是更重要的是棒球社的学长们都是些好人呢。”——这样说的话剑道社的学长们就不是好人了吗?
虽说如此,纲吉还是重新与山本约定了早上一同上学——他与山本都有晨练,结束后山本到沢田家等他,两人再一起去学校。
而在山本吐露了类似于“你最近都不和我好”的这种想法之后,纲吉也尝试着将与两位友人相处的时间平衡了下,避免引起这种情况生。
在幼崽娴熟的分配方式上,站在一边观察的家庭教师先生摸了摸他的帽子,深藏功与名。
当然,风纪委员会的掌权(?)对纲吉而言并不是全是烦恼的,最大的一个好处反而是能够光明正大地将小恩团带到学校。
这大概就是特权阶级吧。
纲吉如是想,将小恩团放进了抽屉。
身边的山本早就已经见过了小恩团子,还会趁着上课大家认真听课的时候将带来的小零食偷偷投喂给小恩团,到一段时间以后纲吉甚至怀疑小恩团都更要亲近山本些了。
吃了不少小点心的小恩团子蹭了蹭愁眉苦脸的幼崽,亲昵地表示了安慰。
然后慢吞吞地爬到了山本的头顶。
——不等等,以前不是都待在纲吉的头顶的吗o-o?
纲吉被抛弃了吗??
疑似被抛弃的纲吉眼眼睁睁看着小恩团在山本头顶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任由山本叽叽呱呱时不时还戳一下的行为,突然觉得悲从中来。
直到幼崽眼巴巴盯了许久、都快盯得泪眼汪汪的时候,浅绿色的团子才慢悠悠地回到男孩的怀抱,不一会就呼噜呼噜地睡了过去。
纲吉有些忧愁。
即使是纲吉这样的一年级的小孩子,也明白睡眠时间过多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小恩团这已经不是睡眠时间过多了,这简直是整天二十四个小时睡过去二十五小时的节奏啊!
小小的幼崽心不在焉地戳着团子,被呼噜呼噜睡着的小恩团一个回头张开嘴(?)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纲吉这种忧心忡忡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带着老师们都现向来活泼欢快的幼崽近来唉声叹气的模样,连带着也上心不少。
——当然,他们也听说了纲吉与风纪委员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