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飞工作忙,不能时时刻刻守着花昭,每次出门时,她只能把花昭反锁在主卧里,主卧面积极大,还有独立的阳台、洗手间。她教会花昭如何用ipad上课,还给她下了几个单机游戏,让她打时间。至于吃饭,只能雇人每次送饭到门口,不让他们见到彼此。
因为不放心花昭,所以这段时间程杏飞尽量不接外省的工作,每天都要回家。
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p姐说:“国内可以一天来回,但下个月就是欧洲时装周了,你绝对不能缺席。你飞去欧洲看展,一去就去一个星期,怎么办?”
她和程杏飞都不在国内,必须要找个人守着花昭才行。
但是,身边哪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算了,先不想那些。”程杏飞摆摆手,迈步踏入电梯,“先回家吧。这是花昭头一次一个人在家里呆这么久,肯定要脾气了。”
……
程杏飞深夜才到家,本以为会看到一个乱脾气把家里弄得一团乱的花昭,哪想到屋里空空如也,根本连根头都找不到!!
卧室门是从外面锁住的,花昭断然不可能是从大门走出去的。而主卧阳台上的窗户却敞开着,夜风从窗户里灌入,薄纱窗帘纷飞,出猎猎声响。
程杏飞吓坏了,她扑到窗户旁,向下张望。
“花昭?!!”
她的公寓买在顶楼,二十八层的房子足有一百多米高,向下望去,是一片沉沉的夜色。
再仔细一看,只见阳台外墙有一圈欧式浮雕装饰,一直蔓延至旁边楼梯间的窗口。因为是墙体装饰,那浮雕薄薄一层,厚度不过十公分,若有人踩上去,仅能勉强容纳半个前脚掌——可就在那浮雕之上,正有半枚鞋印!
看鞋印大小,绝对是花昭无疑。
程杏飞捧着胸口,望着无边的夜色,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身后,p姐拿着电话急匆匆走来:“杏飞,我刚才打电话问了助理,助理说,花昭在上课时问过家庭教师关于花朝灭亡的事情,当时表现的很不对劲。”
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花昭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在听闻花朝灭亡真相后,悲痛气愤,一时情绪翻涌,便从屋里逃了出去!
可这是二十八楼啊,若她一时失足……
程杏飞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本就着低烧,差点站不住,赶忙伸手扶住了墙。
p姐也看到了墙外浮雕上的鞋印。
p姐又惊又急:“那丫头是疯了吗?她人生地不熟,又是大晚上,她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而且这是顶楼,她怎么胆子这么大,谁给她的勇气?……”
“——她当然有勇气。”程杏飞打断她,低声喃喃,“别忘了她是谁。花昭公主连殉国的勇气都有,二十八楼又算得了什么?”
……
花昭尚不知道,她居然从程杏飞口中得到了那么高的评价。
这时的她正孤零零地走在月光下。
她凭借着一股冲动从程杏飞家中逃离,可当她真逃出来后,又说不清自己想去何处。
她就是……她就是不想在那间屋子里呆着了!
她不想玩什么游戏,也不想上什么课,不想睡那样柔软的大床,也不想吹凉凉的空调。
她不属于这里,她只想……回到她来的地方。
可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穿越了千年;正如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黎安口中,她的国家、她的父皇居然会如此不堪。
——这不是真的!
她的父皇文采斐然,喜欢弹琴作诗,一幅墨宝价值连城,朝廷所有官员都竞相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