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部分记忆。”祈无病姿态随意的把头拨到脑后,然而凌乱的几缕丝很快又跳回到了额头上,“那些记忆,你有想起来的迹象吗?”他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下。
却惊雷般沿着巨浪的痕迹击打到闻观的耳廓里。
他听到自己说,“没有。”跨越了数不清的时间鸿沟,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找了你好久”,“我好想你”,“我终于等到你了”,或是那句,“我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而是两个字的谎言。
“没有。”他又重复了一遍。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祈无病挪坐到床边,坐姿豪放的对着他招手,“你站那么远干什么?”闻观动了动胳膊,差点儿就同手同脚,他压抑着内心的颤动,慢吞吞的站到祈无病面前。
还没酝酿好要说的话,就被抱住了。
祈无病伸长胳膊,紧紧环住了闻观的腰,把脸埋在他xxxx,呼吸着让人踏实的味道,他说,“闻医生,跟我做||爱吧。”闻观做不出任何表情,他张了张嘴,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什、什么。”“上次我把闰画的东西都买了,总不能就放在那儿等过期吧。”祈无病的动作很迅,一个用力就把闻观掀到了床|上,他两手撑在两边,放轻了声音,“咱们今晚把它用了好不好?”闻观沉默许久,终于找回了声音,“好。”祈无病以为他会像那天一样,侵略日极强的想要占据主动位置,可这次,却不一样了。
闻观连丝毫戒备的动作都没有,整个人放松的躺在那儿,眼底全是让他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完整的闻观拥有复杂不堪的记忆,危险病态的情感,还有无法控制的自卑和执念。
他曾经以医生的身份,跟祈无病相处了整整四年,把自己对他的肮脏心思藏的滴水不漏。
当失去记忆后,该有的隐藏全都消失了。
他肆无忌惮的表达着爱,几乎是坦荡的。
闻观感谢那个还算良善的自己让他摸到了梦,但同样也恨。
恨他带来了希望。
因为结果,将会是那么丑陋的千疮百孔。
祈无病爱上的,是那个干净的,温和的,真诚又热烈的闻观。
而现在的他,是带着满身疮痍和骨子里的卑劣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闻医生。
虚伪、肮脏。
连触碰都觉得是在染黑他。
闻观勾了勾嘴角,语气温柔,“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
想染黑他。
不管用什么方法。
祈无病愣了一下,“你愿意让我?”闻观伸手,把自己身上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的解开,修长的手指间仿佛拿了那把精致的小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