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又不知道去哪里才是?”那人含含糊糊地说得倒也不算差,司淮看着他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怎么办?”“自然,公子请跟我来?”他往后退开半步弯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行到了跟前引路。
街道上不少姑娘对司淮投去了目光,他却恍若未觉一般,跟着那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转进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那巷子里边有一处背着街市开的大门,门外红红绿绿摆了几盆难看的花,几名相貌精致的姑娘衣裳轻薄,在门外挥着帕子扭动身姿。
司淮目光一凛,伸手揪住引路那厮的后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你带我来烟花之地?”“公……公……公子饶命!”那人堪堪用脚尖够着地面,皱巴巴的一张脸拧到了一起,“是您自己说体火旺盛,焦躁难耐,难……难道不是欲火没处泄吗?”“胡言乱语些什么!”司淮怒火腾了上来,一把将他扔到了地上。
那人动作麻利地翻了个身跪在地上认错,“小人眼拙!小人见公子生得年轻俊朗,以为公子未有婚配良人,体内欲火无处可泄,这才领公子过来……”司淮转身正要走,听到他的话又止住了脚步。
那人所说的症状确实和他有几分贴合,可他明明是因为昨晚做了那个离奇的梦才这样的,并未思念过什么女子,难道……他目光一沉,忽然在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又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强自压了下去。
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了那小厮跟前,司淮顾自往里面走去,吩咐道:“把这儿长得好看的姑娘都给我找来。”司淮被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鸨母引到了二楼的房间,屋子里有一股清淡的花香,水墨画屏风后头隔出了一席雅座,摆上了一桌小酒小菜。
半壶酒喝下去,房门才终于被人敲开,鸨母和方才引路的那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边跟着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姑娘,红红绿绿的衣裳像春天挤在一个花坛里开放的野花。
甜腻的脂粉气混在一起冲得人有些头晕,司淮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扶着桌沿起身,摇晃了两下走到那中年男人跟前,把空了大半的酒壶塞到他手里,道:“这酒不错,再去给我拿些,整坛子上来!”那人大抵是记得到手的银子和差点挨的打,应了一声动作十分麻利地跑了出去。
鸨母正要开口一个个介绍她带来的姑娘,司淮抬手止住了她,从头到尾挨个挑了一边遍,最后只留下了三个脂粉气淡一些的姑娘,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两坛子酒很快送了上来,司淮拂开了那几双伸过来伺候的纤纤素手,开了坛子猛灌了几口,直到把脑子里那道身影淡得模糊了些,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在那三人里犹疑了一会儿,他留下了一个穿紫衣的姑娘,打了两锭银子将另外两人遣退了出去。
“公子,可要奴伺候?”那姑娘坐到他对面,为他续上了一杯酒。
淡淡的清香味从她身上传来,也许因为她也有烧香拜佛的习惯,混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檀香气味,宁了司淮的几分心神。
司淮饮尽杯中的酒,一把抓过那只还有续酒的柔荑,将她往前一带,困进了自己身前。
他低下头凑到那姑娘跟前,忽然轻轻一笑,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会念经吗?”“什么?”姑娘没听清他的话。
“念经。”司淮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开始掰起了手指,“《楞伽经》、《法华经》、《金刚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公子……公子!”那姑娘有些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一脸委屈道:“奴不会,奴给你念诗好吗?”“不会?那你走开!”司淮摇了摇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要把她拉出去,没想到才刚起了个势房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
“司祁舟!”来人气势汹汹地低喝一声,司淮上了酒劲有些昏沉的脑袋被他吼得清醒了些许,眯细了眼睛往门外看去。
那人着一身木兰色海青,外头披着的紫袈裟还未解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幻得出彩,不是那陪太子爷讲了一天佛经的灵隽和尚又能是谁?
司淮吃吃地笑了两声,抱起了桌上的小酒坛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灵隽一把抗到了肩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青楼。
前尘情动三(三更)灵隽这和尚力气大得很,一路将司淮抗回了明华寺,中途也没有换过肩。
人还没回到寺里,“小神龙去逛花楼被灵隽法师一把抗走”的消息就已经传了回去,一众僧侣们见到灵隽大师阴沉着脸把人抗回了禅房,寻思着要大雷霆一通训斥,未免殃及自己,十分默契地躲得远远的。
司淮被扛了一路也没什么颠簸,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直到被重重扔到床上砸得后背生疼,才醒了过来。
灵隽一言不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俯下去的身子正要起来,忽然被身下那人一把抓住了衣襟带了下去,幸而及时用手肘撑住了床板才不至于压到他身上。
“灵隽……”司淮微微眯起的双眼透着几分迷蒙的雾气,咧着嘴笑开,“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比那些脂粉味好闻……嗯,你也比她们好看……”他抓着衣襟的那双手往上游移了几分,轻轻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