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ki在旁边调酒,那是一款新的烈性鸡尾酒,配方是乔老板给的,他越调越心惊胆战。放上一片薄荷叶,他把那差不多只盛了个杯底的水晶杯推到陈又涵眼前:“陈少,请。”陈又涵掀起眼皮不冷不热地看了乔楚一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乔楚一脸无辜:“这不是看您见多识广,鉴赏大师,品酒专家,宁城威士忌小王子吗,求您赏个脸不行?”陈又涵将信将疑举起酒杯,正要喝,被乔楚按住了:“我多嘴问一句啊。”“……你说。”“你没让他住你家吧?”陈又涵没理他,仿佛乔楚问了句废话,一仰脖,一口闷了。
一股辛辣从胃里一直顶到了嗓子眼,冲得他两眼冒金星。陈又涵单手撑着脑袋,心里觉得不太妙。
乔楚一丝一毫的反应都不想错过。他紧盯着陈又涵,看陈又涵这模样就知道这酒有用,招呼kiki道:“你看你看,晕了不是,下次再遇到砸场子的,直接上这招呼他!”陈又涵眼见着乔楚的面容和声音都越来越模糊,一边比了个毫无威慑力的中指,一边骂道“你大爷的”,一头栽了过去。
乔楚问那最后一个问题是有道理的。他给隔壁喜来登客户经理打了个电话开了个房,然后打电话给小九。小九刚下补习班,听乔楚说陈又涵喝晕了,还以为自己表坏了。确定了现在才下午六点不到,他问:“又涵哥哥他没事吧。”妈耶,刚见面那期期艾艾的劲儿连喊个陈少都打哆嗦,这就亲亲热热叫上“又涵哥哥”了。牛逼!乔楚打从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催道:“没事,就是晕了,喜来登2o25啊,我的人在那守着,你赶紧!”kiki手里拿了块雪白的毛巾擦酒杯,一边问:“陈少真被小九拿下了?”乔楚睨他一眼:“想什么呢,门都没进拿头拿下?”kiki若有所思:“那我朋友还有机会咯?”“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kiki闷头走开,心想我要能被陈少看上我还在这卖什么酒?
小九按响门铃,门很快便开了,是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应该是乔楚店里的员工。他那店里十男九gay,剩下一个性别认知障碍。凡是有关陈又涵的花边,宁城gay圈里鲜有不知的,见是小九,他哼了一声,白眼翻上了天,而后扭着屁股一脸“老娘天下无双”地走了。
小九关上门,放下书包。他是直接从补习班下了课打车过来的,连家都没来得及回。见陈又涵好好躺在床上,没有什么被“非礼”的迹象,心里松了口气。他哪里知道刚那人一回到皇天便眉飞色舞:“摸遍了!哇塞那腿!那腰!那……”正好是营业前的闲聊时刻,底下人耸眉耷眼笑道:“那什么啊?”所有人哄堂大笑,那人啐了一声,一扭身,飞着眼睛道:“妹妹别羡慕!”小九替陈又涵脱了衣服,用热毛巾擦身,而后跟酒店订了份醒酒套餐。他不知道乔楚这是剂猛药,没个一夜醒不过来。不过知道了也不妨碍他守着。他从书包里掏出素描本,对着陈又涵练习写。
后半夜陈又涵开始咳嗽,小九又问酒店要温度计,幸好不是烧。他估摸着是有点感冒加烧嗓子,便打车找了三条街,找到了一家24小时的药房,描述了下症状,把那半吊子药师推荐的药都给买了。
陈又涵第二天是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醒来的一分钟内,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昨晚生了什么事,自己这是在哪里。一分钟以后,他只手撑着床艰难坐起身,爆出一声怒骂——“草!”小九在洗手间吓得一激灵,满脸泡沫地跑出来:“怎么了?”陈又涵又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小九,直到把他盯得毛骨悚然,这才一手撑着着额头一边吩咐:“怎么是你?给我倒杯水。”其实不用他吩咐,小九已经帮他把温水准备好了。他快冲干净泡沫,给陈又涵倒了水,一边说:“我刚订了早餐,等下就会送过来。”说罢又去洗手间,可能刚太急了脸没怎么洗干净。哗啦啦的水声中,小九的声音柔柔软软的,顿了一顿他又说:“昨天晚上看你好像有点感冒,桌子上有药,不喜欢药片的话就泡冲剂。”出来的时候梢有点打湿了,但小九不是很在意,看陈又涵手里又夹了根烟还没点燃,快步过去一把将烟抽了出来:“感冒了就别抽了。”陈又涵起床气很大,这会儿被管得有点冒火:“胆子大了啊。”小九一愣,低垂着眉眼小声说:“没有,就是你昨晚咳得很难受,有点心疼。”说罢把烟递回给陈又涵,委委屈屈道:“那还给你。”陈又涵接过烟,却没再动作。
小九换衣服,理头,边说:“我等下还有补习班,就不陪你了,晚上再见好吗?”陈又涵没说好。
他停下来,转身偷偷看了眼陈又涵,把刚系上的衬衫扣子又一颗一颗解了,光着上身挪到他怀里:“……那我不走了。”陈又涵其实晚上不是很想见他,这会儿也不需要他陪。但小九怕是误会了。
又或许没误会。
他什么都明白。极致的乖巧是需要极致的聪慧去支撑的。
陈又涵推开他:“去上课吧。”小九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