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舞阳长公主才会提到圣人,凡事只要圣人开口,便是必成的。
郡王妃这下倒是踌躇起来,亦安是御前得脸的女官,又是高官之女,本朝旧例,宗室子只能在民间选取清白女子为正室。便是她肯上表,圣人也未必应啊。
舞阳长公主看出了郡王妃的为难,不由劝道,“此事尚未开始,你怎么反倒灰心起来?再者这回选秀,圣人不是没有给世子赐婚?再过两年世子加冠,总要成婚的。那孩子又和世子年岁相当,便是舍去老脸求一
()求圣人,有这样一个儿媳替你打理家计。日后你和永襄百年之后,也有人操持祭祀不是?”()
世人看重者,无非是生前死后,生前既已不可求,那唯一重者,便是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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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长公主的话说到了郡王妃心坎儿里,她现在还在苦撑,不就是担心自己一旦撒手,这府里无人主事。世子又和宫里不亲近,便是有这万贯家私,也有钱办不成事儿的时候。
因着这次选秀未给世子定下婚事,郡王妃自家先疑心起来。莫不是圣人看着世子身子不好,便想把婚事拖上一拖。届时若世子真有万一,顺理成章地就能把郡王府收回去,不拘给自己的哪一个孙子用。
舞阳长公主的话让郡王妃定下心,就算圣人真是这样想的,她也得上表为永襄争一争,别到了百年之后真的无人祭祀。
实则舞阳长公主心里想的是,便是这桩婚事真的能成,白家也是不吃亏的。纵然世子身子看着不大好,可到底有个郡王妃的位子在。
丈夫死得早又如何?永襄郡王妃自先郡王走后,不也过了二十来年的富贵日子?只要有郡王妃的金册在,便是皇家认可的超品诰命。
没有亲生子又如何?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过继。到时候和郡王妃一样,过继一个孩子到名下,和如今一样,只封世子。不到撒手人寰那一刻,爵位到不了世子身上,他就得孝敬嗣母一辈子!
舞阳长公主私心想着,凭圣人对亦安的看重,若此事能成,自家再和临清在圣人面前求上一求,让永襄郡王的爵位再传一代。这样既安抚了白家,也给了亦安一个交代。
永襄郡王府不是一般的富贵,便是守着郡王妃金册过一辈子,也不会有人慢待郡王妃。说不准没有丈夫,这日子反倒清净起来。舞阳长公主就是如此,驸马去后,她愈发松快起来。
这时候世子回来,对郡王妃道使者已经送出。舞阳长公主便适时结束这个话题,又关心起郡王妃的身体来。
至于两人合不合意?这样的婚事对双方而言都有好处,哪里又去寻十全十美的婚事?能不能成且不一定呢。
舞阳长公主走后,郡王妃看着面前清俊又带着几分弱气的世子,温声问道,“我的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对婚事可有什么心里话?”虽说本朝大多晚婚,可也有十七八岁就有孩子的。郡王妃心里是想把世子当作大人看的,可他这身子,着实让郡王妃不得不为他操心。
听郡王妃提起婚事,世子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亦安身着紫服,轻声细语的模样,面上闪过一抹绯红,为自己的孟浪懊恼,忙着回话掩饰道。
“儿并无想法,一切全凭母妃裁处。”世子是郡王妃从小看到大的,对世子的人品心性,郡王妃是敢夸口的。除了身子弱些,确实是个好性子。也正是因为这样,郡王妃才敢与舞阳长公主说这样的话。
若世子本身不争气,郡王妃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既然这样,我儿的婚事,我便是豁出脸面,也要为你争上一争。”世子虽身子弱,却是个内秀的性子,母妃这样说,必是有了人选。世子并不认识外面的姑娘,年节宫宴也并不往宫里去。亦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王府之外的女子,还是女官。
世子并没有接着追问,安排侍女服侍郡王妃安寝后,又站在院外的梅树下出神。雪白的花瓣落了满身,仿佛梅中仙人。
亦安对这个插曲并不知情,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出了个外勤,夹杂在日常事务中的一部分而已。世子样貌确实出众无可挑剔,可那对她而言,又不是什么顶顶紧要的事。
若说动心,实在太远了些。亦安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差事办得怎么样,对世子的印象,也仅仅是那一树白梅之下,背对着自己的一抹浅影。
事实上亦安一回宫里,就在脉望楼里,继续为文昭皇后修书,旁的事情一概不理。
十二月中,腊八节前几日,亦安奉旨再次出宫,到蒋阁老府上宣旨。
内尚书亦安,仪容甚美,风姿瑰丽,质性惠敏。才学出世,博览经史,通晓理义。帝叹非男子,有公辅器也。教导内廷,以师尊之。
——《△宗△皇帝实录》
永襄景王遇,美姿仪,有雅貌,音容兼亮。貌柔体弱,性端和。姿表明净,为诸王最盛。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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