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是北省的布商,除了跟舒家的商行合作以外,在外省也有一些生意伙伴。
周父完了初心的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得是她老人家,我们这些人哪里能知道这里头的事情。”
周母见丈夫眉间一道深川,也有些紧张,“这事我原不该问,只是听你这语气,我总有些不安心。”
周父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要紧,只要尽快把消息送出去,路上没有耽搁,以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周母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也知道有些事她不知道,反而倒好。
周父思索一番,叫来了最得力的心腹,另写了一封信,让他跟着去外省送货的商队一起上路,想法悄悄的把信给送到张大帅的义子手上。
商队本来是两天后出发,周父直接让他们提前走,要是有人问,就说两天后日子不好,赶着今天黄道吉日。
生意人本就讲究这些,所以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心腹走后,周父让人去城里盯着舒佩明。
“老爷,你可不能犯糊涂,他就是再对不起咱们女儿,那也是舒家的四少爷,老太太愿意给女儿体面,又下得了狠心去管教他,已经是给了咱们一个交代了。”
周母是知道丈夫脾气的,生怕他手下没个轻重,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场了。
怎么说女儿已经是人家的媳妇,在人家家里住着,闹得不好,女儿也难做。
周父冷哼一声,“你放心,我有分寸,他舒三老爷不会教儿子,我这个当岳父的管教管教女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心里有分寸就行。”
要不是舒佩明姓舒,周母老早就替女儿出气了。
现在舒佩明被赶出舒家,也是时候有人教教他人间疾苦了。
舒佩明和钱窈离开舒家后,花钱叫了一辆黄包车,又喊了几个苦力,把行李给运到了南城的南湾酒店里。
南湾酒店是出了名的贵,往常舒佩明没少请同学来酒店吃饭,南湾酒店里从上到下,没有不认识舒佩明的,他一进去,经理就热情的上来招待了。
“四少爷今天是来吃饭,还是来喝酒的,您上回用的包厢还空着呢。”
经理的态度让舒佩明心情好受不少,他微微抬起下巴,矜持道,“给我开间套房,顺便帮我把行李都搬进来。”
经理愣了一秒,也是很快反应过来,让人开豪华套间,又带人去外面搬行李。
南湾酒店门口,六七口大箱子摞在地上,着一点儿不像有钱大少爷出来散心,反倒像是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一样。
经理觉得事情不大对,招手让人去舒家附近打听打听,结果酒店的人还没出这条街就被尾随舒佩明而来的周家下人给拦住了。
周家下人奉了周父的令,只要舒佩明去的地方,都要让人家知道舒佩明是被舒家老太太赶出家门的。
别指望舒佩明还是兜里不差钱的舒家四少爷,说不定现在舒佩明的口袋比脸还干净呢。
何况,谁要是敢让舒佩明赊账,舒家认不认是一回事,别不小心得罪了舒家老太太,可就得不偿失了。
酒店的人立刻跑回去跟经理回话,经理一听,猛地一拍大腿,坏了
经理指了两个人留下帮舒佩明行李,他自己则冲回酒店,追着舒佩明上楼了。
酒店的服务生正给舒佩明拿钥匙开门,经理从后面赶上来,让服务生先别开门。
舒佩明皱眉向经理,“怎么了这间我不能住”
这要换了往常,经理早就赔礼道歉,说好话了。
可谁让舒佩明现在是被舒家老太太从家里赶出来的,他宁可得罪了舒佩明,也不想得罪舒家老太太。
“不好意思四少爷,您还没登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