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
“你——”沈灵犀气结,“我不能回家,一回家就出不来了,你……”慢慢的,他恍然大悟,贼贼一笑,“你是怕我打扰了你的好事。”
赵臻安闭起双眼,不再理他。
沈灵犀长长一笑,收了手往椅背上一靠,神色颇为复杂地看着赵臻安。过了一会儿,双眸微弯,眼梢处是掩不住地风流意味。
嘴角却露出一丝冷意,“小五,你真可怜,竟然会把心交给一个孩子。”
赵臻安随他说去,也不辩解。隔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那么你呢?”
少时一起玩时,这人心机最深。总是不动深色的算计好了一切,以致于赵信安从未在皇子们的诸多比试中败过。
当所有的人都被大皇子仁善大度的气度所折服时,却只有默不作声的自己和眼光微冷的苏玉看的到那人得意的如同狐狸一般满足的笑意。
赵臻安当初还不清楚两人之间的纠葛,可是沈灵犀因为没有成为大皇子的伴读而要求出京为官的消息,多少还是给他带来过震动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以前看不透的事情,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也都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这个沈灵犀,看似随意洒脱,可用情之深恐怕与其才一样,决难有人比拟。
这次的回京,面对已经那样的苏玉和大哥,对他来说会是幸事么?
赵臻安睁开眼睛,眼光已经柔和,“灵犀,你素来看事通透,大丈夫处世立身,可不能叫一个情字束缚了……我们总是一起长大的,没有别的,还能没有情意么,灵犀,你若实在想住,我这王府的大门是永远都向你敞开的。”
赵臻安平素少言,似今日这般娓娓细语,极是少见。
以前对着欧阳子墨,两下无人时还会说些,可也不会似今日这般低沉柔和中带着些许的哀伤。
欧阳子墨端着药碗站在门口,禁不住心里一酸,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和事情,能让赵臻安如此忧虑和担心。
来四明的时候欧阳子墨心里还有些怨气,后来生了病又历了险,心里头仿佛与赵臻安反倒走的近了,似乎两人又回到以前和谐的日子,身体虽然辛苦,可是心里却是数不出的快活舒畅。
而现下是回去的路上,因为赵臻安身体没有恢复,便换了一辆大的马车。车里一共三个人,却都怀着不同心思。
沈灵犀仪容修整,换了一套蓝色的丝衫,乌黑的长发高高束在了青色的发带中,正中间压了一块玲珑剔透的白玉,衬着清澈眼眸,吟吟笑意,十分的洒脱俊秀,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寒之气。
“小五,让我在你府上住几天啊,然后再把战报报上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