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寻求贤者的治疗?”我走向父亲,心中充满了忧虑,转身询问陪伴在侧的魔法师水月清等人。
“吾不愿……”父亲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轻声回应,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
“父,何至于此,昨夜汝尚精神抖擞?”我内心泛起了波澜,难以置信眼前的事实。在我的记忆里,父亲虽历经沧桑,却依然健壮,如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
父亲摇摇头:“先勿提此事。未曾料到,命运转折得如此迅猛,本当早日告之于汝。助我坐起。”
我迅速扶持父亲靠在床边,随即斟一杯温水:“父,父,我们即刻求访名医如何?”
“你可能已有所感,我辈族裔背负着一股极为浩瀚的力量。但请听我直言,这股力量超出你的想象,遍及全境,无论学者、商人抑或执政,处处皆有吾族之影响。”父亲似乎未闻我的提议,继续诉说着。
“竟是如此浩瀚之力!?”正如父亲所言,我知晓家族渊源非同寻常,然以为仅限一城,未曾想到,其实力竟遍及四海。唯有一点令我疑惑:“父,此说可信否?若真有这般磅礴势力,不仅是仇敌,即使国之政府也断不容许我等独存于世。”
父亲颔首:“确如你所想,思维清晰。今日欲言者正是此。我辈族群非同凡响,更甚或并非一家,实则一民族。”
“一民族?!”我愕然,顿感迷茫,吾父何时归列少族之一?:“那吾辈究竟归属何方族人?羌族、回教众,抑或是傈僳族?”
父亲疲态显露,缓缓摇头:“吾族并非五十六族之一。初时,祖父告知吾时,吾亦不解,直至他娓娓讲述一段远古往事,吾始明悟其理。汝静心聆听,吾为你复述那段遥远历史。于古老时光,……”
我未敢打搅父亲,他讲述了许多,每述数言便需歇息片刻,思维偶有凌乱。若直接引用父亲之言,恐怕令人费解。现以我之所感,融合个人体会,还原那段古朴的故事:
遥远的沙漠之心,有一山,名为“扎格拉玛”,此名于古语意味着神秘,或称神之居所。其下隐藏之秘密,今日之俗世之人,已难探其深奥。
然于远古时代,有一部落被誉为“圣者”,吾等称之为“扎格拉玛族”。相传他们源自遥远欧罗巴之地,长久以来在扎格拉玛山静享太平岁月。
直至一日,他们在山之腹部意外发现一口通向未知深渊的“鬼洞”。部中智者宣告,东土传说中有一枚黄金浇灌之玉石眼眸,能透视鬼洞真相。因此,族人仿制了一双同样材质的眼瞳,敬献于“鬼洞”之前。自此,不幸降临于这片安宁的土地。
扎格拉玛族遭遇了弃子的命运,不幸接踵而至。更为恐惧的是,目击“鬼洞”者不久后,肌肤上浮现类似眼眸状的血红印痕,一生无法祛除。及至四十之年,开始发作。体内之血逐渐变为黄液,渐次固化,周身骨骼发生畸变,肌体如同石雕。呼吸日甚艰难,直至窒息终焉。这一漫长而惨痛的过程,将持续数十年。
彼辈子嗣虽未见“鬼洞”,亦逃脱不了宿命,一如祖先,饱受苦楚至生命终结。与日后精绝国人仅少数祭司得见“鬼洞”相比,扎格拉玛族人绝大多数亲睹其恐怖之姿,导致几乎整族陷入绝望。
当灾难之门一旦开启,再想合上已是奢望。终至,部中智者决议,族民唯有逃离,告别故园,踏上东进之路,渐融于中原之文。
迁移至东方大地后,经历数代观察,发现了定律。距离“鬼洞”愈远,疾病发作时间越迟。无论如何,此病魔依旧缠绕,一代传一代,面对黄液硬化之苦,万语千言不足以形容其万分之一。
为寻求解脱此噩梦,族人倾尽智慧与心力。终至宋朝,寻得一重要线束。黄河下游,淤泥深处,蕴藏着一庞大青铜古鼎,乃商中时期所制。鼎深腹下凹,四蹄稳固,饰以蝉纹,庄重威仪。
古鼎为祭祀神器,在青铜时代尤为重要。青铜原料稀缺,皆掌于z狠gfu之手,象征一个王国的强大。帝王铸鼎以祭苍穹先祖,铭刻重大事记,或赐予勋贵,以表彰功勋。后者获赏后,多以受赐青铜为基,创制器皿纪念盛事。
“扎格拉玛”遗脉所发现的正是这样一枚铭刻荣光的青铜古鼎。其上记载,系商第32代王者武丁,获一枚浸渍黄金之玉石瞳。相传此玉眼得自一坍塌山峰,旁置一赤袍。
武丁以为此乃上古黄帝遗泽,无价之宝,名曰“尘珠”,铸鼎志念。然而,古鼎之上铭文至此中断,未再详述。
扎格拉玛部人,诸多擅长占卜预测。他们预测此浸染黄金的玉珠,即为其所追寻之“神之眸光”。唯以此珠敬献“鬼洞”,方可弭平昔日族中巫术所召之厄运。
然而,曾为武丁所拥有的玉眼,在连绵战祸中流转无定,或许深藏某皇室贵族之古冢,
在幽暗古老的殿堂深处,父亲低沉的声音回荡着古老而又神秘的秘密,犹如千年的石墙,透露出岁月沉淀下的厚重。“吾子啊,你可知,我们家族所遭受的诅咒,实则并非源于炎陵之地,而是源自古时先民冒犯那不可言喻的‘幽冥洞府’所带来的天谴。”
此言既出,仿佛一股寒风掠过心间,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