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放下册子,随即用手支着脑袋,侧身看着她,薄唇轻启:“还不错,只不过我喜欢冰的,下次记得做冰的,不然我可吃不下。”
顾云檀看着他,心里嘟囔着:吃不下?怎么会吃不下?三个汤蛊都吃光了,还挑剔,真是难怪了,他一贯皇家胃,山珍海味早已经尝遍;但怪就怪在,非要深更半夜想吃我做的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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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檀看着他,心里嘟囔着:吃不下?怎么会吃不下?三个汤蛊都吃光了,还挑剔,真是难怪了,他一贯皇家胃,山珍海味早已经尝遍;但怪就怪在,非要深更半夜想吃我做的酥酪。
明日还要起早去长乐殿,眼下都快四更了,他都不歇息的吗?难怪他会犯咳嗽。
但见女人盯着他的脸,眼睛愣是没移开。
男人伸手敲了一下桌,露出一抹困惑的目光。
“发什么愣?顾云檀,你不会是偷摸在心里腹议我?”
顾云檀快速收回眼神,但下意识的行为印证了男人的猜想。
顾云檀有些心虚,嘴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来个所以然,“我还有事,你既然吃了饭,我便回幽兰殿去。”
谢濯也不是吃素的。
目光锁定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回来。
顾云檀被谢濯放在膝上,一只胳膊揽着她的腰肢,又不许她离开。
“你放开我。”女人伸手,试图扳开他的手,却也是白费功夫,谢濯一贯这样,仗着自己力气大,自己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能同他比。
忽而,谢濯捏了捏她的腰,一张笑脸上略微露出一丝严肃。
他沉下声音道:“别动,我就考虑放开你。”
顾云檀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甚至是在强迫,虽然心里面生气,但为了早点能回去,她暂且先忍一忍。
就在顾云檀一新想从他怀抱里脱身时。
谢濯俯身过来,伸手摸着她的下颌,慢慢地抬起,但见女人一双潋滟水眸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还有点生气。
他的语气略带点惋惜:“空有一张漂亮脸蛋,还整日冷冰冰的,说的话也是不讨人欢心。”
顾云檀沉下眸子,油然生出一股心烦意躁:“你要觉得我冷冰冰,大可以去找陈昭训还有裴凤仪,我想她们应该挺乐意讨你欢心的,实在不行就去找那个叫胭脂姑娘的。”
谢濯微挑眉,似察觉到了顾云檀的不快。
下一刻,她避开他的视线,偏过头去。
他听了心里也不爽,但却没生气,而是又扳过女人的脸,看着她说话:“你吃醋了?一口一个胭脂。”
她愣住了,但见谢濯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忽然有些不自在。
她赌气道:“我没有。”
谢濯扣着女人腰肢的手骤然一松,他一脸意兴阑珊的靠在椅背上。
就在顾云檀准备从他身上下去时。
忽而,谢濯又拉回顾云檀,两只手禁锢着她的双臂,力道很重。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声音冷冷道:“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女人的善妒你没有,讨要丈夫欢喜的心思你也没有,我看全都是装的!这三年里,你一直在忍,不累的吗?”
顾云檀颇为自嘲的回答他:“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陈昭训裴凤仪抢着你一个。老人常言,唯以真心换真心,方可换一人全心相许,后宫之中互相利用算计叵测者多如牛毛,若真心难求,我宁愿固步自封。”
可,谢濯是储君,将来就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无可避免。
他的东宫里,不止她一个女人,还有陈昭训裴凤仪……
谢濯松开她的胳膊,神情带着一抹冰冷。
真心这东西,这世上还有吗?
他生母也爱父皇,可还不是被关在千机府,最后生下他血崩而亡。
在他的记忆里,自他出生到他离开千机府,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没来千机府看过一眼。他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后来徐贵妃收养了他,渐渐的他从徐贵妃的口中,知道了他的生母是一位如何温婉的女子,又是如何被皇帝丢弃,种种。似乎,还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去换真心,皇帝虽然惯着他,他知道那是他心里有愧。皇帝对他母子二人多年不管不顾,心里的负罪感促使他想要弥补亏欠。但是,他生母已经没了,皇帝无论如何想要弥补也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