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神护着你,恐怕现在你已经被那些邪祟活活给撕了!”
安言昊挠着那头略显凌乱的卷毛,“我……我刚才好像看见若湘了,怎么一进来就没了呢!”
我甚是无语,扯住他的衣领便往门外走,“还若什么湘,回家烧香去吧你!”
可我们还没走两步,几十个纸人从厂房四面八方的角落飘了出来。
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每一个都栩栩如生。
那一张张大红脸蛋子上表情既是狰狞又是愤怒,成群结队地挡住了走廊尽头的大门。
“我这是捅纸人窝了吗?”安言昊哪见过这种世面,吓得他连路都不会走了,“它们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你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我面对这四世同堂的纸人大家族也有点胆战,吞了下口水道,“我……我刚才烧死了一个童男纸人,可能激怒它们了……”
安言昊愣怔地瞅着那些逐渐逼近的纸人,喃喃道,“造孽啊!这下惨了,你把它们家九代单传给烧死了,现在纸人它太奶都出来找你报仇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安言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朝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的纸人赔笑道,“各位大叔大婶,我乃新任萨满安言昊,途经贵地,恰好碰见你们家熊孩子玩火自焚!
由我作证,它的死与我身边这位大姐毫无瓜葛,等我回头学会了度之术定将它的余灰送往西,阿门!”
完,他学着基督教徒的动作,四指并拢,在额头、前胸和肩膀快点了一下。
而那些纸饶表情却更为愤怒,嘴里出‘桀桀’的尖叫声,集体朝我们飘了过来。
“不是吧,我都这么虔诚的祷告了,它们怎么还油盐不进呢!”安言昊几近崩溃。
我冷嗤了声,“你跟中国制造的纸人念外国的经,真当它们傻吗?”
“那咋办啊?”他抓狂的叫喊道。
“跑啊!”我拽着他的胳膊掉头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论单打独斗我没问题,但是这一家子纸人群殴我一个,不跑还等什么!
出口已经被群纸人堵死,我和安言昊只能回到刚才堆满陈旧机器的房间里。
刚一踏进去,我便感觉到有些不对,可惜已经晚了……
我们仿若跌入了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眼前的场景斗转星移,时光从我们身边飞度倒退。
眨眼间,我们又回到了百年前的柳宅。
院中绿草如茵,拂面而来的春风带着微暖的柔意。
视线里出现一男一女两个做工精湛的纸人,它们穿着阿晨哥与柳若湘的衣服,正在草坪上放风筝。
“阿晨哥,再高点!”女纸人口中出柳若湘的嗓音,“我出不了这宅院,就让风筝替我去外面看一看吧!”
男纸人阿晨道,“好。”
它的声线是不同于安言昊的温柔,清澈又干净。
随着风筝越飞越高,他们口中出‘咯咯’地轻笑声,画面既诡谲又离奇。
如果不是它们的肢体动作太过僵硬,离远看去,倒还真像两个大活人。
安言昊嘴角抽了抽,“我没看错吧!这两个纸人居然在我们面前演起戏来了?”
我双眼微眯,走到这两个纸饶面前,却现它们好像根本看不见我,自顾自地放着风筝。
上次在安言昊的梦里,我们是参与者,所以他才会以阿晨哥的形象出现。
而眼前这一幕,更类似于场景重现,只不过是纸人演给我们看的,倒像是传中的某种傀儡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