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淅目光沉沉地望着那扇窗,声音变得淡漠:“怎么?这么描述不行?”
“……”
那少年冷冷地说:“太干净。”
“――我是说你把自己撇得太干净,太圣洁。我绝不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一个我有好感的姑娘。”
好感应是炽热的。
是无时无刻不想将对方拥在怀里,是试探着的、滚热的碰触。是要将对方揉在掌心的,无时无刻不想与对方耳鬓厮磨的。
盛淅听了,觉得挺有趣地笑起来,问:“你对谁有过好感?”
那头静了半天,然后听筒里传来一句很坚决的“我操|你妈”……
“念头这俩字实在是不用你操心。”盛少爷心情不错地道,“秦渡,谢谢你今晚听我倾诉。”
那叫秦渡的、接了这通用意不明的电话的盛淅前同学……沉默了许久,盛淅觉得他应该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
天穹中落雨唰然,过了会儿,电话挂了。
――倾诉了什么?
盛淅撑着伞,安静地在雨里看向那扇明亮的窗。
这条街并不宽,老城区都狭窄。
像甜扁桃,甜到香,盛淅没头没脑地想,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另一个画面。
那近乎是背德的,女孩子胳膊肘上的伤都像是场景的佐料,抬头看人时会含着点泪水,稍加训斥这个家伙就能真的掉两滴鳄鱼之泪,像是唯恐自己没被欺负够似的。
操|他妈的。
――真诚赤热的小孩。
伤痕累累的,非常顽强的,被打了也不哭,被训斥却会掉眼泪,作任何事都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烂漫。
一枝活该被碾碎在手心、花苞碎烂的白桔梗。
盛淅平静地望着那扇窗,然后笑了起来。
“圣洁。”
他好像觉得很好笑,在雨里摇了摇头:“哪圣洁了。”
女孩子开了窗就没再出现,应该是跑去别处玩了,盛淅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想甜扁桃被擦在皮肤上的模样。
“不过确实……”
他微微停顿了下。
“不过确实是小孩。”
盛淅望着那扇窗,喃喃自语道。
然而下一秒,他瞳孔一缩,猝然别开了眼!
黑夜里,别开眼的盛少爷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幻想,耳朵根通红,相当难以理解地看了看余思归家的家门口,门口灯还柔和地亮着,仿佛风雪夜归途,长夜里邀请人来的灯塔或者什么长明灯之类。
她忘了关灯。
“……”
盛大少爷冷静地评估三秒,抬头看看那扇换气窗,闻到浓而温暖的甜扁桃味立刻又触电般移开视线,下定决心让没有任何防备心理的归老师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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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洗完澡又在床上滚了好半天,抱着91itch滚来滚去地玩乒乓球神庙,但是连海拉鲁大陆都无法令龟龟转移注意力――怎么都想不透到底是什么片能令盛淅愤怒成这样,什么片子里人不能让对方来家里坐坐……
鬼片?德州电锯杀人狂?
姓盛的还挺高冷,左等不回消息右等不回消息,余思归连想问个明白都没法子。
他不回微信,归老师就谜之睡不着,仿佛心里卡了块大石头,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