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熟悉的阴阳怪气。
罗浮春转过头,恰好就看见一群人陆陆续续从包厢里走出来,走在前边的人,正是她曾在医院见过的秦骁勇,此时正兴致盎然的看向罗父,眼里带着几分不屑和讥讽。
罗浮春下意识的看向罗父,果然看见罗父的脸色变得铁青,满脸的都是对秦晓勇的厌恶。
这也不难理解,若说秦家是堂堂正正的赢得商场上的胜利,技不如人,罗父虽然心有不甘,却不会说什么。但是,秦家却以这种卑劣的手法,借由方家的手,盗取了罗家的酒方,还说是他们秦家研出来的新品,任谁心里也会不忿怨恨。
秦骁勇笑了下,以一副十分熟稔的语气说道:“罗先生也是来吃火锅啊,这家的火锅的确不错……不过,我还以为罗先生这辈子都不会踏足s市了,毕竟,这里可是罗家的伤心地,”
罗父神色不变,只当眼前的人是空气,结了账之后便对罗浮春和罗梨白说:“走吧。”
“下个月就是品酒会了!”秦骁勇突然说,“我还记得,往常都是你们罗家拔得头筹,成为我们s市的特供酒……真可惜啊,今年看来是没机会在品酒会上看见你们罗家了。毕竟,罗家都破产了,也没资格参加这个品酒会了。”
“我们罗家当然会参加。”罗浮春开口,目光不闪不避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人,“我记得,品酒会可没有规定,参加品酒会还得需要资格。当初我爷爷与前辈们创办品酒会的初衷,不过是邀天下同好,大家一起喝喝酒,互相交流一下酿酒的心得,共同促进交流技术的展……只要是喜欢喝酒、酿酒的人,都能参加这个活动。”
“就是不知道,秦先生口里的,没资格,是从哪里来的规定,也是谁规定的?哦……”
罗浮春歪头,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似乎是纯粹的在好奇:“难道是秦先生自己规定的?秦先生果然是好大的威风啊,连品酒会这样的活动,都得听从你的安排了。”
她一直没有断过去品酒会的想法,因此反复跟罗母打听过,也知道有关品酒会的一些事情,包括它的来历和创办的初衷。
当初罗爷爷联合众多同好美酒的人一起创办品酒会,不过是为了方便大家一起进行美酒交流,凡事喜欢美酒的人,都能参加这个活动。可是后来,这个活动越办越大,不知不觉的,竟是有了门槛,变成了只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参加这个活动。
这样的品酒会,早就已经不再单纯,而是变成了一场利益之间的交流,远远背离了罗爷爷他们这些前辈们的初衷。
秦骁勇脸上的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牙尖嘴利……就算你们罗家能参加品酒会又怎么样?你们拿什么酒去参加……还是继续拿罗老爷子以前酿的酒来凑数?这么多年,要不是砍在罗老爷子的面子上,怎么可能让你们罗家一直赢得品酒会的头名?”
罗梨白反问:“不让我们罗家赢,难道让你们秦家赢?秦先生这是在质疑品酒会官方的公正性吗?四叔,你可得好好和官方交流一下,毕竟,有人怀疑官方和我们罗家,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交易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秦骁气,罗家的小丫头,怎么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我只是对罗家如今的创造力有所怀疑,毕竟,谁都知道,品酒会的创建,是为了能激励大家,让大家努力研酿造出新酒来……”他说。
罗浮春打断他的话:“今年我们罗家不会再用我爷爷的酒,而是会选用新酒参加比赛!”
秦骁勇怀疑:“你们家找到了新的酿酒师?”
“这就和你没关系了。”罗浮春不冷不淡的说。
秦骁勇嗤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你们罗家,究竟会拿出什么样的新酿来……唉,也是可惜,想当初罗老爷子还在的时候,罗家酒是多么的厉害啊,差一点就成为了我们国家的果酒。那时候,谁能想到,罗老爷子去世之后,罗家酒就慢慢衰败了下去,竟是连传承都差点断了。”
眼看罗父脸色铁青,罗浮春一笑,说:“我们罗家再落魄,却也干不出偷盗别人家的酿酒配方,假装是自己家的,还恬不知耻的在受害人面前得意洋洋的事情来。我想,只要是有点脸面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罗梨白附和:“就是,我们罗家再落魄,那也是堂堂正正的,铁骨铮铮的!谁不知道,往上数几代,我们家的人都是酿酒的,我们家的酒有名了几百年,也没见我家人猖狂……倒是秦先生,啧啧啧。”
她后边话没说,但是那几个“啧啧啧”,却饱含了嘲讽之意,就差指着秦骁勇的鼻子骂他小人得志。
她又呵呵了两声,看着秦骁勇身边的那些人,意味深长的说:“其他几位先生要小心了,小心你们家的什么祖传的方子,也被人偷偷给偷走了,毕竟,小人可不会看你们关系好,就放过你们的。”
“……”
秦骁勇身边的其他人相视一眼,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不对劲。
罗浮春心里给罗梨白鼓掌,她这堂姐真是厉害,这话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秦骁勇脸皮再次抽动,他道:“是你们罗家识人不清,倒是怪在我头上了。当初方家拿着酒方子来找我,说什么家里没钱了,要将酒方子卖给我,让我救救他们……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人家哭着求在我面前,我只能答应了。谁知道,那酒方子到底是你们罗家的还是方家的,说不定,是你们罗家偷了他们方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