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背后又与朝廷势力联系十分紧密。
“不,绝非如此,此事朝廷喜闻乐见,当时就算是太上皇也是乐见其成。”魏妩坚定道:“外祖父在出事以前就若有所感,与全家商议后坚持与外祖母和离保全她。”
“外祖母本就体弱,她不从,外祖父便要予她休书……”
魏妩哽咽了,彼时她虽然年幼,但也知道变了天,卓家老夫人本就不喜母亲只生她这么一个女儿,那些时日连府上的下人都敢苛待她们母女。
“彼时三位舅舅中也有两位婶婶选择和离,唯有三婶以死相逼不愿意和离,最终与三舅舅一道流放,我的表兄表弟表姐表妹也难逃此劫,……”
魏妩顿了顿,又说道:“之后的事情凌公子应有耳闻。”
“你外祖父在三司会审时疾呼冤枉,更是……自尽以证清白,临死前写下血书,后传入民间,其实何止是朝中官员,不少百姓也因为他生前名声相信他清白。”
凌不语曾听闻那遗书内容,字字泣血!
割肉奉君奉丹心,唯愿陛下常清明,半世戎马半世萧,生前伴君作良臣,尔今冤死黄泉路,牢中作鬼终不见,臣在九泉心无愧,忠魂依旧守元昌!
“魏大人死后,此案依旧被以通敌罪惩处,但不知是因他身死,还是那血书内容流传于世让太上皇心生忌讳,并未将魏家满门抄斩,而是选择流放。”
“在那之前,你们母女被卓家老夫人做主休弃,投奔魏老夫人。”
“正是,之后母亲郁郁寡欢终早逝,我与外祖母相依为命,外祖母靠抄书卖画供养我长大,而暗中我们接受了不少大人的悄然相助,其中以左大人帮扶最多。”
“后来新帝登基,外祖父的事似乎成为过往,左大人才从暗转明,与我们祖孙俩来往甚多,其后将我安排进官媒所。”
时间线弄清楚,凌不语反问道:“你们都认为是得罪了闽浙富贾背后势力而被人构陷?”
“公子,元昌国四籍——贵、良、商、贱,就算他们身后有贵籍牵扯,但外祖父当时压他们一头,他们岂敢如此张狂,有件事情公子应当不知。”
“外祖父一直上书提议太上皇改税法,彼时元昌国赋税以税粮和商税两项为主,税粮又分丁税和地税,而丁税则占了绝大多数,所谓丁,便是以人丁为准的人头税。”
“人头税针对男丁征收,年满十六以上、六十以下均要征收,毕竟元昌国十六成丁。”
“外祖父主张取消人头税,不仅如此,主张避免向穷人征税,国之税收应当让权贵承担。”
凌不语当场愣住,这些事情是他们在外面从未听说过的,作为曾生活在五千以上月薪才交税世界的人,在现有的环境下听到这样的主张,就像有电流击打身体,震撼了,轻颤了!
元昌国公田多,私田少,公田掌握在权贵手中,丁口极少的权贵掌握的土地十之八九。
而没有土地的丁口却要承担人头税,赤贫无比。
什么藏富于民是不可能的,老百姓无银两交税,日子过得贫苦不堪,穷得想造反。
在这个封建的朝代,魏韦是第一个跳出来说要取消丁头税不说,更倡导不要向穷人征税,而是向权贵征税以充盈国库,其主张可谓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