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求兄,你在太学里面联系的那位王姓士人姓甚名谁?”听完何颙的讲述,袁绍有些急切地问道。
“王严。”何颙见到袁绍奇怪的反应,还以为他是担心王严的为人,于是他进一步解释道。
“此人学识渊博,才情出众,更兼性格刚毅,不畏强权,是我近年来在太学中结识的佼佼者。我观他言行举止,颇有古代贤士之风,将来必成大器。”
“更何况,据我所知,他是杨公的学生,所以断然不会出卖我们。”
“哪个杨公?”当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袁绍就觉得自己烧的有些糊涂了。
在雒阳这个地界,能被称为“杨公”的,不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吗。
果然,何颙用着关切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开口道,“杨赐杨天献。”
姓王,又是杨赐的学生。
而且此时的年纪尚在太学。
种种线索叠加起来,让袁绍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个人。
但这个人又不叫王严。
于是出于对计划的谨慎,袁绍还是多问了一嘴,“这个王严的表字是什么?”
何颙缓缓启齿道,“景兴。”
袁绍这才恍然大悟。
果然是他。
大名鼎鼎的王司徒,王朗。
当然,之前也讲过,他在正史里没有当过司徒,而是当过三公之一的“司空”。
袁绍前不久拿出的古文尚书便是王朗的儿子王肃的智慧结晶。
所以,他对王朗名字的出现感到敏感也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这样一来,袁绍就放心多了。
以王朗的立场和政治手段,一不会投靠宦官,二不会将这件事情搞砸。
所以,袁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的阵营里,未来的三公九卿、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单论含金量说不定比现在朝堂上站着的还高。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袁绍竟然有些兴奋。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有了一支如此强大的队伍。
真是令人咳咳
还没等袁绍高兴两秒钟,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次从他口里传出。
何颙见状,连忙上前,关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
“本初,你这咳嗽愈严重了,我有一位同乡名叫张机,就住在城南,他师承南阳名医张继祖,医术高,用不用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差人拿着信件”
听到了“张机”的名讳,还没等何颙说完,袁绍便猛然抬头,诚恳地看着何颙。
“拜托了,伯求兄。”
此时,都内狱之中。
仅仅一个时辰之前,这里还沉浸在浓厚的辩经氛围之中,而今却仿佛换了个天地。
士人们哀嚎遍野,犹如突遭瘟疫侵袭,景象惨不忍睹。
“来个医生救救我们吧。”
“医生,我要医生。”
“别喊了,给你们叫的医生马上就到了。”狱卒怒斥道。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都内狱的喧嚣。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几位身着医袍的医者匆匆赶来。
贾诩见状,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上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