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走了,周围的同学也走了。大厅的沙发上只剩我和刘元。
有一瞬间,我还在脑海里幻想我俩对打醉拳。
但刘元只是拽着我,没动。
他拽得我很不舒服,我就去扒拉他的手,“刘元,元儿子,你放开。”
扒了两下没扒开,刘元突然一本正经地叫我,“晔子,我有话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大脑还是迟钝的,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高中三年,这个同桌的想法我从来就没猜透过。
“你和李彧,你们要,白头偕老。”刘元的眼眶渐渐红了,“要长长久久。”
我“嗯嗯”地应着,心想这不是肯定的嘛他拽我的手更加用力,“不然,怎么对得起我”
我茫然地着他。
我和李彧长久不长久,跟对不对得起他有什么关系吗
大厅的灯光映在刘元的脸上,照得一片白,他的眼眶就显得格外红,“晔子,如果李彧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我打死他”
虽然不懂他在讲什么,但他最后凶巴巴的那句话还是逗笑了我,“你好凶啊元儿子,你打得过李彧吗”
他没管我咯吱咯吱的笑声,咬牙切齿地又拽了我一把,我被他拽得偏了一下,撞在他肩膀上,
“打不过我也打,我打了他你还要心疼他。所以你们要好好的。”
我觉得刘元的逻辑已经混乱了,我的也是。
我们俩混乱的思维就像两条行星轨道,在小宇宙中交叉穿行,偶尔找到一两个契合点,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没能接轨。
“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又给了他一大嘴巴子,刘元这次躲开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他瘪瘪嘴,上去还挺难过的,“晔子,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还能复合你们怎么就,”他顿了顿,吐出一口气,态度又一软,“但既然复合了,你就要幸福。我们高中三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我很感动,“你也是我最好的傻逼同桌。”
李彧已经在前台办好了手续,我见他朝我们走过来,我就站起身准备去迎他。刘元转头也见李彧,便松开了拽我的手。
我跟他道别,“我走了啊,元儿子。”
刘元坐在沙发上,抬头我,盯着我没说话。
“我走了,你听到没有”
我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如果我说“我走了”,你就一定得跟我说“再见”。
刘元没说“再见”,他只把我着,直到李彧已经踏上大厅台阶。我不管他了,转身要走。
我意识还有些飘忽,刚迈出两步,就隐约听见背后传来刘元的小声嘟哝,像是要哭了,
“凭什么啊,先和你好的明明就是我。”
站在酒楼门口,冷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很多。
刘元的话现在全部涌进了我的脑子里,我被冲击得头皮发麻,心中有个猜想却不敢去映证。
“许光晔。”
手腕被一把扣住,我侧头过去,就到李彧漆黑的眼底,有浓稠的情绪。他不等我说话,忽然俯身压下来,含住了我的嘴唇。
温热的酒气,交缠着吐息,李彧的牙齿轻轻叼着我的下唇,咬了咬,又厮磨了一阵。有力的臂膀勒住了我的后腰,隔了件外套我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动。
李彧的情绪很激动。
我们站在大街边上,来往的车流在夜色中亮着一道道尾灯从我们身旁划过。偶尔还有路人裹着大衣侧头来我们。
李彧缠着我若无旁人地亲吻,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地逼问,“刘元跟你说什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彧的犬牙磨到我舌头了,有点痛,我“嗯”了一声,把他推开,“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