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诚闻之,知情况不妙,仍苦苦哀求:
“将军饶我不死,我必如结草衔环,报答您之大恩大德。”
仇钺充耳不闻,当即抽出佩剑,将其斩为两段。安化王在旁,睁目一看,只吓得昏厥过去。仇钺随即命手下将李智诚掩埋,又令将整个营地所有粮草军械,清查点数完备,装载妥当,连同安化王一并押运进城。
未几便至城下,仇钺骑于马上,高声喊道:
“烦请守城将军往元帅处通报一声,就言游击仇钺已将逆藩安化王擒获,并将所有粮草器械,亲自押运而来,前来献上,望能开启城门。”
守城将士闻之,于城上朝外张望,果见绑着一人,其后还有众多车辆,百十名小军在彼押运。守城官观毕,于城上朝下言道:
“仇将军请稍候,我即刻去禀报元帅。”
仇钺应诺,于城外静候。守城官旋即飞跑下城,往大帐禀报。杨元帅闻仇钺已擒获安化王,押解前来,欣喜非常,当即召集众将,并邀张永,一同迎出城来。
至城外,杨元帅笑道:
“仇将军,辛苦了。”
仇钺见杨元帅率众将亲迎而出,赶忙下马,躬身谢罪道:
“末将何德何能,敢劳元帅大驾,末将之罪实难饶恕。”
杨元帅道:
“小将军讨逆平叛、勤王救驾之功,朝廷亦当嘉赏,何况你我同为朝廷之臣,岂敢不敬?只是未能远迎,尚觉歉疚。”言罢,便与仇钺并马入城。
至大帐,杨元帅邀其入内,又使仇钺与张永相见,并与众将招呼过后,分宾主落座。张永遂向仇钺道:
“将军讨逆、为朝廷效力,上为皇上分忧,下救百姓于水火,吾等实感钦佩。待回朝之日,必于圣上面前保奏您之功。”
仇钺道:“岂敢当。为臣当忠,为子当孝,此皆分内之事。承蒙错爱,实感惭愧。”
张永又谦逊一番。仇钺又道:
“今叛王已擒,当如何处置,还请元帅定夺。”
杨元帅道:
“既已押解至营中,依我之意,似应押解至京城,候圣上裁决,方为名正言顺。不知老公公意下如何?”
张永道:
“元帅之言,正大光明,就依您之意。”
杨元帅遂命将安化王推解进来。杨元帅问之曰:
“你至此有何话说?不思报答朝廷厚恩,反倒暗中谋逆,今已被擒,尚有何怨,本帅观你有何颜面见圣上?”
安化王便骂道:
“老匹夫,我自造反,与你何干?今虽被擒,不过中了诡计,此乃我之不幸,怎说是你之功?无耻匹夫,莫此为甚!”
张永在旁大怒,欲上前殴打。杨元帅道:
“老公公何必为这蛮人动怒,他不过无话可说,借此自嘲罢了。”
张永怒气未消,杨元帅遂命众将其打入囚车监禁,严加看守,候押解进京。当下众将应诺,即刻将安化王拖至后帐,打入囚车。此处仇钺又将缴获之器械粮草,一一献上,交割清楚,杨元帅命军政官收纳。当日又大排筵宴,犒赏三军,并留仇钺于帐中宴饮,众人尽欢而散。当晚杨元帅即疾书奏折进京报捷。
次日,杨元帅与张永又往仇钺营中慰劳军队,仇钺则留元帅、张永于营中设宴。席间,元帅谈及阶州各府县尚未平定,仇钺道:
“此无需元帅费心,末将已思虑周详。阶州守将武方肃与末将有旧交,只需末将修书一封,详述利害,其必望风而降。阶州平定,其余属地自可不战而定。”
元帅大喜,即命仇钺修书,遣人送去。筵宴毕,元帅、张永仍回兰州,静候各处消息。
不过半月,各路皆平,来书归降。杨元帅一面传令仇钺,仍回安化镇守,一面传令各营,筹备三日后班师。又修表章,详奏各路皆已平定,并呈报班师之期。恰巩昌府已奉旨派员前来,徐鸣皋亦卸任事务,赶至兰州。众人相见,欢喜非常。至第三日,杨元帅命部队启程。一枝梅与徐庆二人,押着安化王囚车,随大队而行。只闻三声炮响,元帅班师。出城后,一路浩浩荡荡,直奔京城而去,真乃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