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依各位所见,这位心地善良的季夏夫人莫非真的是惨遭毒手?”
发问者看着众人,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有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不过,我还听说,昭公子在得知季夏夫人去世的消息后,悲痛欲绝,当场晕厥过去,过了好几个时辰方才苏醒过来。
此后,他一直将季夏夫人的遗体安置在自己的府邸,并严令禁止任何人移动。
算起来,至今已有十日有余,却仍未准许下葬。”
“若真是蓄意谋害,那这昭公子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演戏呢?
稍稍难过几日,然后草草地将人下葬便了事了。”
“你们哪里晓得,这位风度翩翩、貌似潘安的昭公子,竟然一夜之间头发全部变白了呀!”
“果真如此?!”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皆惊愕不已。一夜白头这种事,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实里谁曾真正目睹过?
季夏亦被这个消息震撼得呆立当场。
她的昭哥哥那满头乌黑亮丽、柔顺光滑的长发,她曾亲手为他洗涤,为他梳理,甚至还替他挽过可爱的丸子发髻。
难道真的就在一夜之间变得雪白一片了么?他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啊!
虽然打定主意不再做他的爱人,因为她成不了他的唯一了。
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却永远无法被任何人替代。
他头发全白了啊!
季夏的内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难以言表。
她忍不住想要回到临淄城,告诉昭哥哥,她还活着,那个在大火中失去生命的人,并非她季夏,而是一个穿着她衣服的陌生人。
终于,她明白了熊嫣然和翠竹带走她换下的衣服的真正目的。
原来她们是想让人穿上她的衣服,伪装成她在大火中丧生,以此欺骗世人,让人们误以为季夏已经离世。
那么,真正的季夏,熊嫣然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她突然想到,那个被她击晕并换上自己衣裳的侍女,恐怕已经被当做真正的自己,被藏匿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熊嫣然究竟有何目的?
季夏觉得,自己有必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而不是就这样一走了之,留下一堆未解的谜团。
尤其是昭哥哥,他那因为极度悲痛而一夜白头的身影,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她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深情厚意,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明白,如果他真的以为她已经离世,那么他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将是何等的深重。
一夜白头,那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惧、失望、担心和害怕,才能导致神思枯竭,头发尽白啊。
季夏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必须回去,查明真相,给昭哥哥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她不能就这样放任一切,让昭哥哥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要将熊嫣然以及背后那些耍手段的人拆穿,并且告诉所有人,她季夏还活着,而那个昭哥哥深爱的人,从来不会离开他!
成不了唯一便成不了唯一吧,又有何妨?
只要日后能成为彼此心中的那个独一无二之人,便已足矣。
想她季夏,岂会惧怕那两个只懂得耍些阴险手段、摆弄内宅权谋的妇人!
她们的那些小伎俩和心机盘算,在她眼中不过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罢了。
而坐在不远处的司马临风同样听到了那几个男人之间的交谈声。
他不禁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