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秋天了,怎么会还有蚂蚱?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立时了然一笑,定是自家小姐又在用叶子所编这些小玩意儿呢。
阿罗不再为此停留,她带着方才花咏姑姑同她说的话去找了宋朝月。
按公主所言,宋朝月须得准备随行去宫内参加秋收宴了。
秋收宴?宋朝月手中正拿着的一片完整棕榈叶被她扯破,她怀疑听错了,不相信地再问,还是得到同样的答案。
皇后娘娘亲自筹办的秋收宴,不仅庆贺丰收,更是要参拜谷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然这参宴也是有条件的,唯有皇室王族及三品以上官员和他们的家眷能够被邀赴宴。
可以说,这样一群人,手握重权,掌管着大衡命脉。
对于这突将至的重要场合,宋朝月是紧张的。宫中礼仪繁琐,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出错,她嫁到国公府这么些日子虽也将规矩学得差不多了,不过仍免不得担忧。
府中丫鬟们跟着她选衣服,定钗饰,选至中途,益阳公主还派了人来助她,不仅仅指导她穿戴,还同她介绍宫中的贵人们喜恶,尤其是圣上与皇后娘娘。
那一个又一个人名窜进宋朝月的耳朵里,她脑子记不过来,打算用纸笔,却被老嬷嬷按住了手。
“夫人,有些东西,是只能记在脑子里的,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么一点拨,宋朝月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只能在脑子里反复记着。
多亏她记性好,才能在短时间记住这么多东西。
到了入睡的时候,宋朝月总算是能休息了,她疲累地躺在床上,同阿罗叫苦,“阿罗,我不想去了,好麻烦,好累啊——”
阿罗在旁边叠衣服,安慰她,“小姐您再坚持一下,过了这秋收宴就好了。”
秋收之宴如约而至,这一天,数不清的奢华马车载着权贵们从笙歌城各处朝城中央齐聚,那里是整个大衡的中心,是巍峨皇宫。
说来到笙歌城这么些日子,宋朝月竟也没能来到皇宫边上瞧一瞧。
她坐在马车里,远远便可瞧见那高耸入云的深红宫墙。
这样的墙围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所有人都被困在其中。对于喜欢无拘无束的宋朝月来说,这样一个地方实在令她窒息。
那高高的墙投下来的巨大阴影让人望而生畏,一架又一架马车缓缓经过宫道朝宫内裕园驶去。
裕园是每年举办皇家宴席之地,里面画阁朱楼、亭台相望,不比一座府邸小。
马车在裕园门口停下,待到贵人们下马后而又折返。
益阳公主到时,许多臣眷已经入席。
他们恭敬地向而今这大衡唯一的嫡公主行礼,目光却都或多或少地落到了她身后的生面孔之上。
孟文英他们都已相熟,至于这另一位,恐怕就是几月前孟舒安迎娶的夫人了。
孟家娶了个小门户出身的女子,早已在这笙歌权贵之间传遍。席上有人不显,却也有人藏不住鄙夷。
宋朝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从容自若跟着宫人,由着其领位落座。
她席位的左边坐着一个貌如春山白兰的女子,右边则是孟文英。
那女子本正巧笑盼兮同其余人说着话,见孟家姑嫂二人落座,又偏过头来同二人问好。
“文英,好久不见!”
孟文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她,这女子也不恼,同宋朝月攀谈。
“夫人好,我是金妙竹。”
宋朝月微微颔,同她交换了自己的名姓。
两人客套了几句,旁边的孟文英就用手拐在宋朝月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