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不过仍有几分愠怒,斥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胡说八道,害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若是传了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摆?”
韩啸城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轻拍他的肩背,道:“刘管家看着你长大,对你是疼到心坎里,哪会把这些事泄露给外人?”
他的声音低沉稳重,表情诚挚万分,讲了一堆似是而非的理由,把南云就这么唬弄过去了,至于败坏他名声的事,暂且不再追究。
南云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自在又逍遥,府里的家丁仆婢任他使唤,刘管家更是觉得自家少爷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对他百般照顾。
与韩啸城越来越亲密,朝夕相处,夜夜缠绵,享尽鱼水之欢,南云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这种居于人下的滋味,甚至有了几分依恋,总要韩啸城抱着他才能睡着,而对方每次将他的衣服剥干净的时候,南云会不由自主地激动颤抖,更是配合地打开身体,热情地迎接他的侵入。
在享受快感上,南云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是夜,帐中云雨稍歇,南云气喘吁吁地趴在韩啸城身上,浑身无力,手指软绵绵地抚摸着他的肩膀,感受着指短那汗湿的结实肌肉。
韩啸城撩弄着他披散下来的长发,轻轻一吻,南云像猫儿似的咕哝了一声,凑上去啃咬他的脖子,逗得韩啸城低笑出声,轻拍他的腰背,道:“你今天特别多情,又想要了?”
粗硬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入股间,挑拨着隐藏于其中的窄穴,南云呼吸急促,扭着腰摆脱他的手,在他身上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稍作休憩,欲望又被撩起,韩啸城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笑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南云低喘着撑起上身,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双腿缠住他的腰,低声请求:“明天我想出去逛逛街,我都快闷死了。”
“明天?”韩啸城翻身把他压下,低头啃吻他的唇,道:“我明天约了人谈生意,没空陪你,改天好不好?”
“我又不是三岁稚儿,”南云的声音柔软诱人,带着低腻的鼻音,道:“你还想把我锁在笼子里不成?”
韩啸城不置可否,双手忙着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南云只当他默许了,轻轻松了口气,把这事抛到脑后,专心致志与他缠绵起来。
其实韩啸城也算是把他的脾气摸透了,软磨硬泡,打坏主意的时候总是粘着人撒娇,这一点本事,他从小就练得炉火纯青。
之所以要瞅准韩啸城没空的时候跑出来,纯粹是为了寻一个人的晦气,不方便让他知道而已。
上次那个酸秀才季君陵不仅砸伤他的头还偷了他的盘缠,害得他又错过春闱,又被韩啸城捉回来,让韩啸城捉回来,让南云好生窝火,不过回来之后夜夜春宵,韩啸城又对他千依百顺,让他春风得意之下,便把季君陵给抛到脑后了。
没想到放了榜之后,那季书呆竟然高中状元,衣锦荣归,好不风光,让南云又是一股火气直冲脑门,心想若不是那书呆子害了自己,这状元保不齐便是他的,到时候与韩啸城那个蛮子自然是云泥之别,可以尽情地把他踩在脚下蹂躏,哪会像现在这样,连出个门都要报备。
一想到韩啸城在他脚下磕头如捣蒜的场面,南云就激动得浑身发抖。
可惜这一切美好前景,都在季君陵的一敲之下,化为泡影,让他怎么能忍住不去找那家伙的麻烦。
不过凭心而论,当初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早就变得可有可无,不过能整治整治对方的话,南云可不在乎顺便捞个美人补补身子。
季君陵见到他也是大吃一惊,南云仗着伶牙俐齿,把季君陵说得有口难辩,又气又急,南云更加得意,觉得胸口这口恶气稍稍排解了些,怀心眼上来,他得寸进尺地提出要季君陵以身偿还,对方当然不肯,两个人就这么大小声地吵了起来。
正在僵持不下,突然有人创了进来,南云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扬州首富秦戎之后,定下神来,他南云天不怕地不怕,岂会被一个秦戎吓退,依然振振有辞地跟他们吵,没想到那个秦戎手段十分阴损,竟然找来一颗煞星治他。
看到韩啸城从屏风后面现身时,南云一下子噤了声,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韩啸城脸色十分平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可他越是这样表现得无动于衷,南云就越是吓得掉魂,大气也不敢喘,胆战心惊地跟着他回到了落云山庄,一路上都思拊着韩啸城会用什么法子收拾自己。
“嗳……我只不过找他叙叙旧而已,你别误会。”南云做贼心虚,一边哼哼唧唧地辩解,一边偷眼瞄着韩啸城,而后者依然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南云觉得自己心尖子都在抖,战战兢兢地凑过去,小声说:“韩……啸城,你别这么小心眼,我又没做什么……”
他话都没说完,韩啸城睬都不睬他,转身出了房门,南云追到楼梯口,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两声,结果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南云沮丧地回到房里,扑在床上发呆。
韩啸城无疑被他惹恼了,南云又急又怕地扯着被角,心里没来由地浮起几分愧疚之感,让他不知所措。
心乱如麻的滋味让他坐立难安,想去找韩啸城摸摸底细,又怕给对方火上浇油,烧得自己更加焦头烂额,南云左右为难,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消磨了一个下午。到傍晚时分,他满怀希望地等着与韩啸城共进晚膳,没想到管家带人过来摆饭,顺便告诉他韩啸城出门去了,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