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李佑久立于此,身心皆有了几分倦意。
一旁那机灵的小太监,极擅察言观色,满脸谄媚地凑过来,轻声道:“李相公,您瞧这站了许久,想必是累了,小的给您寻张凳子来,您也好歇歇脚。”
李佑面色一凛,神色庄重,沉声道:“不必了。”
小太监讨了个没趣,讪讪一笑,赶忙说道:“小的多嘴,打扰李相公了。”言毕,便灰溜溜地退至一旁。
御书房内,王睿与元熙帝相谈甚久,口中渐渐干渴难耐。
再看元熙帝,面色依旧沉静如水,不见丝毫疲态,王睿心中不禁暗自慨叹,这帝王之位,实非寻常人所能担当。
抬眼望去,书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犹如层层峰峦,可见元熙帝实乃勤勉之君。
元熙帝本欲再询问王睿对于当下朝政的看法,念头一转,却又将话咽下。
心中思量着,有些事还需亲身经历,方能体悟其中三昧。
末了,元熙帝目光凝视着王睿,语重心长地说道:“王睿,望你日后步入官场,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切莫忘却初心。”
言罢,元熙帝微微侧目,向戴权递了个眼色。戴权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轻声道:“王公子,请随咱家来吧。”
王睿赶忙抱拳躬身,向元熙帝谢恩,而后缓缓转身,朝门外走去。
行至门外,王睿对着戴权拱手一礼,诚恳道:“有劳大人了。”
戴权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王公子客气了,日后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呢。”
戴权转头看向李佑,微笑着说道:“李相公,陛下有请,烦请随咱家进来吧。”
王睿朝着李佑抱拳作别,旋即转身离去。
王睿行至距离御书房不远处的一条长廊,只见几个太监抬着一顶无挡风之轿,稳步而来。
轿子周围,一众宫女太监见之,纷纷下跪行礼。
王睿见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屈膝跪地。
毕竟此处乃是皇宫,天下权力之核心所在,丝毫差错都可能酿成大祸。
待轿子渐行渐远,众人方才敢起身。
王睿望着那远去的轿子,心中暗自猜测,只见轿中人身着绣有四爪龙纹图案的长袍,头戴翼善冠,想必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回想起上次之事,莫名其妙被皇后召去问话,为转移皇后的注意力,王睿将太子殿下拉出来作挡箭牌,实则对于太子的才学、品德,王睿全然不知,当时不过是信口胡诌,一番吹捧罢了。
“罢了,不去想这些。我还是速速回家,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共度时光,风花雪月一番,才是美事。”王睿心中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礼部尚书程知儒的府中,一家几口正围坐在一起用膳,氛围相较以往,显得融洽了许多。
程景行瞅准时机,对程知儒说道:“父亲,今日这饭桌上,咱们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
程知儒一听,心中顿时懊悔不已,想着找个借口赖账,清了清嗓子,说道:“食不言,寝不语,有何事,待饭后再说。”
程景行怎会不知父亲的心思,当即反驳道:“父亲,君子一诺千金,驷马难追。您先前说过,只要我用心准备,考个好名次,如今我已达成目标,还望父亲兑现承诺。”
程知儒的夫人邹氏在一旁,无奈地开口劝道:“老爷,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挽回,倒不如顺水推舟。
大不了先给那苏小小一个小妾的名分,日后再为子轩寻觅一门门当户对的正经人家姑娘。如今这权贵之家,有许多在成亲之前,便已纳了几个小妾,子轩已然是极为克制了。”
程知儒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地说道:“夫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只要我尚在人世,那苏小小绝无可能被扶正为正妻。”
程景行听闻,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赶忙起身,躬身谢道:“多谢父亲母亲成全。”
时光匆匆,转眼间,距离琼林宴的日子已所剩无几。
这段时日里,王睿过得逍遥自在,潇洒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