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侍从回家去把账本拿来,她则是直接去了官府。
“云弟妻来了。”贺县丞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可是弟弟又闯了什么祸,他大小就这般任性,如今嫁了人,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便是。”
谷沉沉一受委屈就喜欢来找他哥哥,而他哥哥又是这位县丞的夫郎。
以前看在谷家商行每年都会送不少礼品的份上,贺县丞还是爱帮着这位夫妹一些的,但知道他是男人之后,就没再管过了,还回家把夫郎训斥了一顿,也不让他再管。
“若是家事,又怎么会来打扰哥媳。”凤瑛拱手笑了笑,指着那堆账本道:“我刚接手商行,怕自己出了错,特地考察了前几年的账本,不想却发现出了家贼。”
接着她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后贺县丞也是大怒,一拍案板,就让衙役出去抓人:“好大胆的女子,弟妻放心,本官定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凤瑛连连点头,还奉承了不少好话。
直到覃管事被押进来,两人才止住了话头。
“覃玉,你可知把你抓来所为何事。”贺县丞朗声问道。
覃玉拼命的挣扎,嘴上还在喊冤:“小人平日恪守礼节,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县丞大人为何要把小人押到这来啊。”
“大胆覃玉!你监守自盗,在谷氏商行那段时间暗中贪了不少银子,你认也不认!”贺县丞继续高声说道。
这覃玉当然是不认的,梗着脖子说道:“冤枉啊大人,小人前些日子同云东家的夫侍有了些过节,不想她为了一个男人,要这般诬赖我。”
说着她又把脸转向凤瑛骂道:“云东家,你身为女人,却被一个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的,还要为他伪造这些账本,女人当成你这样真是失败!”
凤瑛不着急,慢悠悠的起身拿起其中一本账本:“覃管事,这些账可是你亲自记的,只要拿你的字迹来对一对就知道真假了,再加上这账上每一页都有你的私章,你这是不认也得认了。”
“仿造字迹算不得什么稀罕的本事。”覃玉咬着牙说:“那章我前些日子就丢了,本来想着也不在商行干活,丢了就丢了,却不想原来是云东家拿去做了这样的事。”
她们两人这样吵闹,贺县丞又拍了拍案板:“肃静!云瑛,除了这些账本,你可还有人证?”
“有的大人。”凤瑛上前虚虚行了个礼:“商行中还有些资历深的小管事是见过的,把她们叫来一问便知。”
她这话说完,贺县丞就让人去把那些小管事们带来,没一会就从外边进来了几个女人。
“小的见过大人。”小管事们规规矩矩的向县丞行礼,又指着凤瑛手里的账本吃惊道:“这不是前几年商行的账么,东家今儿拿到衙堂上,可是这些账有问题。”
没等凤瑛说话,贺县丞就先说道:“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商行的账,莫不是你们同覃玉一起记的不成。”
“不不不,我们每日把各自的账交到覃娘子那由她一块整理,这整理好的账本,每月再交由我们看一遍盖上自己的章,才把这账收好。”小管事连忙说道。
贺县丞听了这话皱眉:“你们都对过,那意思便是这些账是没问题的了?”
“对啊,大家伙都是一块瞧过的,若是真有问题又怎么能到现在才发现。”覃玉得意的仰起头:“云东家,你这想要陷害我,也要聪明些。”
她这样得意,小管事们面面相觑了一会,才有一位小管事小声说道:“这账以前是大家一块看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覃娘子就是让我们一个一个的去找她,说是不耽误大家的事情,而我们看的部分也不是我们管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是看数是平的,这才盖了自己的章”
她的话还没说完,覃玉就气急败坏的骂道:“蠢货,你这样说,也不怕云瑛把你一块告了去,这上边可是清清楚楚的盖着我们几个的章,我若是有事,你们也跑不掉!”
这话吓得小管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又求助一般的望向凤瑛。
“大家放心,我知道大家都是被蒙骗的,自然是不会把这些事怪到大家身上。”凤瑛说道
触柱自尽
有了她的承诺,小管事们也不再犹豫,把覃玉做过的那些事都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覃玉,你还不认罪。”贺县丞高声道。
覃玉是咬死了不肯认,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只能一股脑的摇头说自己是冤枉的。
“若覃娘子当真未做过这些,可否解释一下,你这些年买庄子买地的钱都是从哪来的么。”凤瑛踱步上前问道:“你刚当上大管事第一年就买了庄子,那可不是一个大管事一年的月钱能攒出来的。”
覃玉心中慌乱,嘴上却一口咬定:“那是我在赌坊赢来的,怎么,云东家,我在赌坊赢来的钱你要坑去不成。”
“既然覃娘子这么说,不如请县丞大人派人去赌坊问问。”凤瑛说道。
贺县丞点点头,马上让人去办了,没一会赌坊的管事就被带来了。
“小的见过县丞大人,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赌坊的管事谄媚道。
凤瑛同县丞对视了一眼,客气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要请管事的帮个吗罢了。”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人:“管事的可认得这位娘子,听说她在赌坊赢了不少银子,买了一个庄子,一个大宅子,几十亩地呢。”
赌坊的管事蹲下,想凑近些去看,覃玉却一直用手挡着脸不让人看,最后还是衙役把她制住,压在地上让人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