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前来喝张某和绡娘的喜酒。”
张少卿看年纪得有七老八十了,但声如洪钟,说起话来很是精神。
因为这张少卿父母已不在世,行礼时先是一拜天地,再谢亲友,夫妻交拜,然后礼成。
礼成后,二位新人就被送入了洞房。
“我们要不要去闹洞房?”陆盈盈向苏清欢问道。
“不去。都这岁数儿了,洞个房容易嘛,还闹腾人家干吗?”苏清欢回绝道。
陆盈盈“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秦兄有所不知,传言这方外之人,最懂阴阳相济之道,即便张老先生到这把年纪了,也不能小觑了他。”周诙附在苏清欢耳边低语道。
苏清欢心中不由一敬,此人可为吾师。
而过不多时,张少卿便出来招呼在座的亲朋好友。
恐怕得等到他们这些人散去后,他才能真个洞房了。
在敬过其他人酒后,满脸红光的张少卿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张少卿容光焕发,全然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
“各位诗友,今日婚宴事务繁多,怠慢之处,切勿怪罪。”
说罢,张少卿饮尽了杯中酒。
而众人也将手里的酒尽数喝下,只不过陆盈盈的杯子里倒的是茶水。
张少卿接着说道:“今日张某既是这新郎官,也是各位诗赛的评判人,还望各位诗友锦心妙口,赐下佳作,张某感激不尽。”
张少卿去其他桌后,大家也纷纷落座。
满座之人愁眉苦脸,冥思苦想。
苏清欢心里只想问一句,诸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难,难,难。本来在下刚刚想的是夸这新郎新娘天作之合,有如璧人,什么‘郎君如美玉,新妇似桃花’,现在这还怎么夸的出口?”座中有人说道。
“兄台你那还算好的,在下准备的是‘长如在天比翼鸟,一任生死恒相随’。这话要说出来,那新娘子还不得骂死在下。”
这些人说的恐怕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老夫少妻的组合,一下给大家整不会了,一早准备的词句全派不上用场。
“周兄大才,不如你先吟一首,为我等示范一二?”
“在下也没有太好的想法,不过既然诸位兄台相邀,那在下就抛砖引玉,静候诸公佳作。”
周诙这人倒是不错,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推托,大有谦谦君子之风。
周诙起身说道:“诸位请了,在下扬州周诙,这次有幸参加张老先生的婚宴,愿为二位新人送上贺诗一首,聊为大家助兴。”
听到周诙的话,其他宾客纷纷望了过来。
大乾文风昌盛,即使是市井百姓,也对诗文颇感兴趣。
周诙郎声道:
“先生定不羡神仙,
烛下红妆到眼前。
添锦金花如好事,
生田美玉似良缘。”
听罢,一众宾客纷纷叫好,张少卿也拱手致意。
而周诙坐下却叹道:“可惜在下只做的这些不痛不痒之词,看哪位仁兄能别开生面了。”
周诙说的不错,他刚刚那几句诗,也不能说不好,但总觉得只是一些惯用的套话,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