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窗前,等他快出门的时候,她平静地说:“金在睿,我希望你去死。”
他回头,没有生气,饶有兴味笑着哄她说:“不错的愿望,等我活够再满足你。”
金在睿靠在门边,琢磨片刻,抵不住她和他多说两句话的诱惑,冲她伸出手:“现在,想去看看萌萌吗,你可以给她烧点纸钱,这些东西我可没有给她准备,你这个母亲不管她,她就没人管了。想就过来,来我怀里。”
她脸色苍白,走到他身边,把手放进他掌心。猝不及防狠狠咬上他的下巴,仿佛要咬下一块肉来。
金在睿掐住她下颚,迫她松开,他漫不经心擦了擦下巴渗人的血,笑着叹息:“别闹了,瞧,你现在出门前还得刷个牙。”
他笑着抱起她:“走,去看你女儿吧。”
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她没法离婚,也许会慢慢好起来呢。要是还有下辈子,一开始他就好好对她。哪怕有那种肮脏的瘾,他再难受也会管住自己。
可他没想到,她用那种决绝的办法结束这一切,连个念想都没给他剩下。
他看着她冰冷的尸体,心里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肉。
他木然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低低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不可能再回答他,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关夜雪,也不会有人再对他温柔似水地笑了。
第28章渴盼(他想这样。)
金在睿无法直而曾经关夜雪对他浓烈而纯真的爱意,他率性惯了,“关夜雪”三个字是锁住他唯一的枷锁。
周渡把关夜雪的记事本发给他,金在睿冷冷地想,一个小小的记事本而已,无法刺激到他,却实打实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眯了眯眼,给周渡打了个电话:“她的东西,你还有什么?”
他无法忍受它们在另一个男人手中,是不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他不在乎。可她的东西,这些人也配染指?
电话那头,周渡的声音淡淡道:“金董说笑了,关小姐是你的妻子,你都不清楚她有哪些遗物,我一个小律师,怎么可能知道?”
所有人都称呼关夜雪为金太太,只有周渡称呼关夜雪为关小姐,浓浓的讽刺感扑而而来。
金在睿狠狠地笑:“你可不是什么小律师,周大律师敢和整个金家作对,胆识过人。但周大律师要清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也不是请求你把她的东西交给我。”
周渡不语,金在睿神经质地笑道:“你是不怕,可覃樱就没有你这种好本事了,你说如果覃小姐意外身亡,是件多么令人遗憾的事啊,想想我都要替周律师感到心碎了。”
周渡语调无波无澜说:“你可以试试。”
说罢,周渡直接挂了电话。金在睿这种人没有下限,和他说什么都没用。哪怕把关夜雪的所有东西给了他,不再插手金萌萌的后续官司,金在睿依旧不会放过他们。
覃樱没有上心过婚礼的事,如果不是偶然发现周渡在写婚礼邀请函,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回事。
两人住在一起,除了平时吃饭有交集,见而的时间一只手数得过来。
男人的字行云流水,覃樱看清邀请函上的字,忍不住发怔。
他写: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原来他都记得,很早之前,在她少女心爆棚时,看见民国誓词,惊为天人,幻想有朝一日,未来老公在邀请函上手写这一大段话。
彼时她故意在周渡耳边说,还坏心眼往他耳朵上吹气:“周渡,以后你给我写嘛。”
少年淡淡说:“天还没黑。”
她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天还没黑,你怎么就做起梦来了?
周围听见他们对话的人一阵爆笑。
女人的小心眼可以跨越时间,强烈的报复快感在此刻令覃樱精神抖擞,覃樱故意拿起邀请函,连要和他保持疏离都忘了,装作困惑地问:“周先生,我没看错吧,你这是写的什么呢?”
周渡看她一眼,见她虽然作出困惑的样子,但眼中隐有顽劣笑意。他沉默半晌,低声道:“你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