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那凤座是比着她的威仪来作的
吴若阿由衷赞美道“殿下母仪天下,威仪万千,姑姑一见,定无忧虑了。”
朱晏亭未接她话茬,只是笑“若阿应当不回琅琊了罢”
吴若阿羞赧道;“姑姑姑姑让我留下来侍奉皇后殿下,若能为殿下椒房殿一尚,也是妾若阿的门庭之耀了。”
吴若阿的事,朱晏亭已和临淄王后商议过,临淄王后曾与她有雪中送炭之恩,为恩人计、为自己计,她都势必要帮助吴若阿。至于扶她上去之后她能否成事,却要她自己。
“你出身贵重,生的又极美,我岂敢独占你,作一女尚,也委屈了你。”顿了顿,对奉事内监说“安排吴氏女郎先住在椒风殿,拨宫娥十二、宫长一、女史四,一应所用皆从长亭殿府库出。椒风殿前些日子刚打扫出来,虽然偏远一点,好在清净。待我回禀陛下和太后,再为你计较,你先安心住着,缺什么对我说。”后半句是对吴若阿说的。
内监一听这宫人的配置是比照婕妤的例来的,不由对着袅娜纤弱的吴若阿肃然起敬,满殿内宫人都偷偷觑了她几眼。
吴若阿会意,下跪叩首谢恩,领过飧食,便在宫人的带领下退下了。
这时,鸾刀方小声在朱晏亭耳边说了御史台再度上的事。
鸾刀眉间有一拢忧色,自从上次齐凌怪异的造访椒房殿却不入之后,过去了快两个月,再也没有提出要来椒房殿,全然不似新婚夫妇,大大有异。
而其间发生了分封夫人、会宴诸国使节等事,朱晏亭有些玉藻台不能断的事也拿去宣室、清凉殿找他,二人谈笑自若,行动默契,又断断不似生了桎梏。
但任是瞎子也得出,皇帝在避着皇后。
这让朱晏亭也有些恼火。
按例初一、十五齐凌必须来椒房殿。上月十五,朱晏亭本以皇嗣为重,收起内心不可言说的隐隐惧怖之心,按例膏沐以待,没料到等到月出时分,等来的却是齐凌这日兴起去上林苑围猎、不回来的消息。
这月初一,又是一样。
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显然是有意为之。
初一那日,鸾刀就眼睁睁着传信太监走后,在只有她们二人的内殿里,温柔端庄的皇后拔出了供在紫檀架上的凤尾玉具剑,重重劈斩在香几上,几乎将几案斩去了半个角,胸口剧烈起伏
“我不嫌他倒嫌我来。”
一斩之后,好像是发泄了一些愤怒,她峨然立着,唇抿作一线,玉面如冰,细细思索起来。
脑中一闪即逝某一日似乎被动过的案牍,再思及那一日正巧是自己抬举郑夫人去伴驾那天,也似乎是那一日之后,齐凌再也没传召过后宫,后来大封了琅琊选来的贵女,也不见他去宠幸。
她眉间微蹙,脑海中突然掠过了皇帝是否在赌气的猜想。
然而这个想法是在太过匪夷所思,也大大有悖于齐凌展现出来的冷静睿智、不为他人左右的君王形象,很快被朱晏亭否决了。
这个烦恼困扰了朱晏亭多日,一面要思索皇帝究竟是什么意图,一面又要弹压因为自己起来有些失去君王宠而蠢蠢欲动的郑太后和新封夫人们。
这时,到御史台又有上谏的消息,她握着卷的手松了又紧。
“陛下可过了”
“过了。”
只是过了,没有其他消息。
她又问“陛下此时何在”
“在上林苑,说是要择选勇士去送哪里的王子奴婢们听得不清楚,但是有个李将军骑射了得,陛下着龙颜大悦,封赏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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