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正在一刻不歇的疯狂攻击后城门。
所有的军阵,正在发挥出他们的强势能量,在战场上疯狂的收割着人头。
就算杀死了一万多人,就算已经击溃了义军这边的连环军阵,官军这边的攻势依旧方兴未艾,只要一个冲锋,便能攻入范鼎革所苦心经营的土石防线。
现如今,义军新败,人心不稳,想要依靠土石防线挡住官军的攻势,难如登天。
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不是你输了,喊几句疼,对面的军阵便会停止攻击的。
不死不休,军队的目标,只是斩尽杀绝这一项。
现如今,义军的军阵退回了土石防线,官军什么时候会发动第二波攻势,这是谁都不能预期的。
不过就是一波补充枪子和火药的短暂休憩,或许喘口气的功夫,官军的后续攻势便会如潮水一般的迎面而来。
到时候,这道脆薄如纸的土石防线,或许就是一触即溃的局势。
所有的一切变数,都是因为军心不稳呐!
所有的死伤指标都已经在之前的连环攻势之中被耗尽,土石防线之中的幸存者,都是一些心惊胆颤之辈,毫无抵抗的勇气。
不说官军像之前那样,打出连绵不绝的犀利攻势,就算官军只是冲上土石防线顶端,对着下方的义军士卒居高临下的射击一波,这种恐怖的威慑力,也足以摧毁义军的军心。
更何况,当前并非顽强不息的抵抗阶段,而是需要安排手下的军队有序撤离。
王龙被官军的火枪攻势给杀得胆战心惊,这可并不是发生在王龙身上的孤例,这是普遍存在于义军大小将领心中的绝强恐惧。
王龙心中的恐惧是一时的,义军大小将领心中的恐惧,却是在这一天一夜的高强度攻防战之中所不断累积起来的。
两者的大小,不可同日而语。
要不是范鼎革这个主帅依旧镇定自若的伫立在战场的核心区域,这帮普遍胆寒的义军大小将领,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在这种本就濒临崩溃的军队之中,一旦发布撤退命令,整个崩溃的军心,便会再次受到重创。
人人都想率先逃跑,人人都不想垫后送死,整个军阵的崩溃,便会是必然的。
官军不发动突袭,一切都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
官军一旦发动突袭,在这种强外部诱因之下,所有的军队都会开始争先恐后的逃跑。
溃逃一旦产生,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范鼎革的威望再强,所统帅的亲兵再为忠诚,以杀止溃的手段玩得再怎么坚决,在这种全面的溃败之中,也是独木难支。
基于这样的整体预期,范鼎革的整体期望是卑微的,能保全自己的核心力量,就算是不错了。
至于其他兵力,能够保存多少,就保存多少吧。
“将所有的平民全部驱赶至关隘之内。
将所有的军队全部调遣到关隘之外。
多多的在此埋设火药,待得官军彻底发起攻势之后,炸毁城门洞,让官军失去追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