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倒是挺轻车熟路的,等你进来看本公子不给你打的把水吐出来不可!可等了半响也没见那人要进来的意思,难不成在外头偷装东西?!穆子舒将脑袋探出,窗子正好又被自己关死了这黑灯瞎火的实在看不出个什么,复又将身子挪出,一步步向外挪去,却听外头的人蹭的一声站起,给穆子舒倒是吓了个激灵顿在原处。那人拖着步子,缓缓的摸着,朝里间走来,一步步的向床靠近。穆子舒目测了来人身高还没自己高,身型瘦弱,还有一身酒气?看来是个毛小子,自己应该对付的了,随手拿过一旁的花瓶,猫身在那人身后,举起就往下砸去。谁知那臭小子迷迷糊糊的竟被床前的台步给生生拌了一脚,整个人径直就倒趴在了床上,应该是摔疼了,嘴里还委屈的低吟了声。这一声软软弱弱的,可叫穆子舒听了个真切。这……这不是赤焰嘛?!这大半夜的不是应该留在浮荼一醉吗,怎么自己就回来了……看了看手里举起的花瓶,真是万幸,万幸……这屋里实在太黑也不知有没有磕着,想了想还是将窗子打开些。回到床前,见赤焰还是那趴着的姿势,这醉了酒闷着了可不行。借着窗外的月光穆子舒轻轻褪去赤焰的鞋子后将人扶正,因着酒意的缘故,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赤焰的头轻靠在穆子舒胸前,双腿被摆平后,小脑袋才被轻轻护着躺下,整一顿操作就跟摆弄布娃娃似的,却给穆子舒折腾出一身薄汗来。替赤焰掩好被子后,借着光仔细瞅了瞅赤焰的小脸,好在床上有被子,只有额头处有些微红的痕迹。穆子舒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见熟睡的人儿并无反应,又稍稍加大了一点点力,见赤焰依旧是睡得香甜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手。将刚刚从赤焰手里取下已经冰凉的手炉添了些新炭,用火折子点燃后盖好,有外头的绒布裹着放手里也不会烫着。穆子舒将手炉轻轻塞进被子里,这小炉子是找匠人精心设计的,里头的炭火使劲摇晃也不会掉出所以用来暖被也是极好的。将门重新关好后才回到了自己房中,身上原先起的一丝薄汗经外头一走又吹了个冰凉。“少庄主?我见您屋子还亮着,需要小的备点什么吗?”穆子舒将门打开笑道:“刚刚走了几步路竟出了些汗,正好你帮我备点热水吧,我擦擦。”“好的少庄主!”“好了,事情的经过呢大致就是这样,这也是我为何会拖着你一起来到这灵锡的原因!”冥炎点了点头,翻身下马道:“为什么来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大半夜的进入人女儿家的闺房,险些砸了人家,回房后擦了身子这些事也有必要一并与我说吗?”“啧,你这个断句有问题啊,中间是有很多的细节的,而且这不是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发展情况更加的真实连贯嘛!”冥炎:“倒是不知道卫医仙竟还有个女弟子。”穆子舒凑上前道:“好像也不是师徒关系,但总觉得小丫头身份不简单,那张小脸总是隐隐透着清冷,但与你熟悉后又觉得甚是可爱,而且……”冥炎:“没兴趣知道……”穆子舒被噎了一句,每次这样打断人说话,真是没礼貌,哼哧道:“你没兴趣,我有兴趣!”“不过这灵锡……是确定有人住的么?”自打进了城门,望眼而去的街道一片死寂,与鬼都的唯一差别就是这里十分干净,该是有人打扫的,可这□□街上不见一个人影也实在太不寻常了。冥炎继续向前走道:“原来也并非如此,我也是自接手后才知道,如今在这灵锡的都是些曾被江湖抛弃的人。”“被江湖抛弃?那岂不都是恶人吗,那样太可怕了吧。”冥炎回过头道:“被抛弃之人便一定是恶人,是罪人吗?”穆自舒一时语塞,躲开冥炎的视线心虚道:“我不是这意思……”冥炎:“他们只是曾经属于江湖,如今因为残病而被所属的门派赶出罢了。”“这里虽没有浥城那般繁盛,但等夕阳落山之后你再出来,热闹可不比浥城的少。”穆子舒:“这是为何?为何要等到天黑才出来呢?”冥炎:“一来此处四季白日炎热,到了晚间热气才减,二来……”穆子舒:“二来什么?”冥炎盯着穆子舒缓缓道:“为了训练眼力,如此以往,不论你在夜色的掩护下伪装的有多好,他们都能一眼识破。”穆子舒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