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不知道谢凛心中所想,他对谢凛无条件的信任。只以为谢凛在南孟还有大计谋划。
言清闻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若殿下处理好了,言清便跟殿下一起回北凉。如今汴京城中流言四起,将殿下您在公主府中的事情流露了出去。”
谢凛的眼底蓦地深幽了一瞬,若是这件事传回北凉,对他只是有益无害。
南孟公主囚禁了他,也好为他这段时间的失踪找个合适的借口,日后北凉对南孟开战的名义也更加完善。
谢凛所企图的绝不只是成为北凉帝,更是想一统两国。
言清将话说完,身形一动,正欲离开,身后谢凛的声音却缓缓传来。
“将汴京城中的流言压下,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传闻。”
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吩咐,也许是为了在公主府留得更久些吧,为了找到那个温柔善意的少女。
言清犹豫了了一瞬,但旋即点点头,明白了谢凛的吩咐。
身着黑色布衣的青年霎时间消失在公主府的屋顶上,只剩下白衣翩跹的谢凛一人。
一如他一路走来时的那样,任世俗喧嚣纷扰,他却孤寂得不似尘中人。
翌日,孟暄和惊奇地现,关于汴京城中的流言竟然在一夜间销声匿迹了。
原本她以为进宫后流言便能不攻自破的,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件事所涉及到两国皇室,舆论更是哗然。硬是口口相传,愈演愈烈,根本压不下去。
但这些消息却平白无故地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言的澄清。
“你说长公主与北凉皇子那事啊?早就被澄清的,根本不是什么三皇子,否则当今圣上会让她带着敌国皇子平安出宫吗?那充其量就是公主府中最受宠的面罢了。”
“一个面而已,为何会传出这样骇人的流言。”
街边,仍旧有人在谈论着此事,但舆论的风向已经悄然改变。
“害,长公主荒淫爱色不是人尽皆知。听闻啊住在西阁里的那位容貌惊人,堪为绝色,长公主才对他多加保护,一直没在世人面前露面。但是北凉三皇子什么的,这也太过荒诞了吧。”
所听之人纷纷觉得有理,也不太相信孟暄和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囚禁北凉的皇子。
这事便成为了汴京城中的茶后谈资,随着时间的流逝缓慢退出人们视线,与以往的每段流言蜚语一般,终归成为被遗忘的结局。
孟暄和对这件事时刻关注着,汴京城中的风向一变,她便立马收到了消息。
因为应无归答应她在前,所以她自然地认为这是应无归的手笔,对这件事没有多想。
燕澄安给她传信来,说燕琉荆他们今日便要返回京城了。
流言的事情解决完,孟暄和伸了伸懒腰,感觉一身轻松啊。
午后,雕栏窗外阳光洒下,闲花淡夏,小荷初露尖尖角。见得夏始春余,馥郁的芳香流转在树缝间。鸟语花影,疏林如画。
外面的空气已经带着阵阵热意,孟暄和换了身薄纱的水蓝色衣裙,纱织的飘带随风轻拂,衬得她腰肢盈盈一握。
她不爱戴那些繁琐的头钗,一根白玉簪与流苏蝴蝶镶在青丝间便足矣。
丝上的银线蝴蝶流苏展翅欲飞,带人一种生机活力的美。
为了不引人注意,燕琉荆他们的马车还是在之前的郊外停下。燕澄安说骑马来接孟暄和,但却迟迟未到。
孟暄和站在府外甚觉无聊,觉得自己就不该寄希望于燕澄安。
忽然一阵热风拂面,孟暄和探头望去。
少年正坐在马背上,向她飞奔而来。火红色绣云的锦袍在身后飘扬着,手中的马鞭显得慵懒随意。
剑眉星目,潇洒恣意。他的墨色长被高高竖起,垂在脑后,燕澄安伫立在烈阳之下,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时。
“愣着干嘛?小不点。”燕澄安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