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谁在说话?”小小的身影从楼梯上直冲下来,甚至因为跑得太急,踩到了浴衣的下摆,差点摔倒,幸好最后关头稳住了平衡。
“呃……”花山院涟扶额叹气。
伊达航玩偶知道坏事了,微微抖了抖,立刻正襟危坐,假装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偶。
“涟哥哥?刚刚谁在这里?”安室透的声音有些发颤,心跳快地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就算时隔多年,他也不可能忘记他们的声音……那是班长啊!
“透君,你怎么了?”步美看着他的样子担忧道。
“是啊,应该是电视剧或者打电话开了外放?涟哥哥不是说这座别墅除了我们没有别人吗?”光彦也说道。
安室透充耳不闻,死死握着拳头,一双灰紫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几步之外的花山院涟,眼眶泛红。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心疼地伸手,似乎想碰一碰他。然而,手指僵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一声叹息,散去了身形。
阴阳两隔,死生不见。
作为死者,他们原本不该干扰生者的命运,否则阴阳师的存在,便扰乱了世间秩序。
这个先例不可开。
何况,如果Zero知道涟的特殊能力,会不会把他拉到对抗组织的前线?就算Zero自己不想,可涟呢?如果他知道安室透是什么人,会不会为了Zero主动插手?
诸伏景光心疼幼驯染,也心疼自己看大的孩子。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警察,不能把普通市民卷入危险,这和花山院涟有多大能力没关系。
并不是花山院涟有这个能力,就应该承担不属于他的危险。阴阳师也是活人,挨了子弹一样会伤会死。
坐在钢琴上的其他三人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言不动地当玩偶。
“你还好吗?”柯南走过来,一手按着安室透的肩膀,轻声问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安室透只是“嗯”了一声。
花山院涟看他的表情,知道今天不给个答案是混不过去了,一脸无奈地站起来,招了招手。
“涟哥哥?”安室透几步跑到他身边,仰头看他。
“是伊达警官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因为我在考试,转成了语音信箱留言。”花山院涟说着,按了手机的录音键,随手把手机放在了钢琴上。
“留言?”安室透愣住。
花山院涟环住了他,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玩偶和手机,平静地说道:“或者说是‘遗言’吧。毕竟第二天他就去世了。”
伊达航:……好的,死后才补录遗言的,我肯定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然而,开了录音的手机已经放在旁边,只能赶鸭子硬上!幸好他也算有急智,尽管是脱稿演讲,还是很自然:“其实挺好的,你就是太操心了。明明离成年还有一年,着什么急,天天跟那群老家伙勾心斗角的,也不怕猝死?我没什么事,你好好考试,回头
给我回电话……当然,考不上东都大学就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