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娣尽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事,想着不管别人过得咋样,反正都与自己无关了,上次一起收玉米,喊他吃饭,他都不愿意来,这是妥妥狠心要划清界限。
那就划清吧。
她也不稀罕,谁还没个儿子了。
老余家除了陈美娣,余得金也是相当困惑,地里的活早早干完,他也得以抽空,多做点东西赚钱。
有时候他会出去在隔壁村子,甚至是镇子干活,有时候则是接好活在家里做,做活之余,他自然一直也在关注余秋堂。
和陈美娣一样,他其实也有点不懂这个儿子。
但心里再好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一面觉得儿子出息,被村里邻居称赞,他余得金脸上也有光彩。
但另一方面,他也清楚知道,儿子越强大,越厉害,需要他的地方就越少,他和儿子间的距离自然就会越拉越大。
或许到最后,就像村里其他分家的父子一样,见面就打个招呼,逢年过节一起吃个饭,送点东西。
农忙的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就彼此帮个忙……哦,当然这点余秋堂倒不需要他,以儿子的干货能力,就那几亩地,实在算不上啥。
哪怕再翻一倍,估计都难不住儿子。
总之,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说不上开心,难过,遗憾,失落,还是坦然,只是他知道,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
所谓父子情分,在家里没有妻子这个润滑剂后,本来就转动的相当生涩,而这种生涩会不断加深,直到因为太过刺耳,最终彻底停摆。
对于父亲和陈美娣的感情变化,余秋堂其实能的出来。
人活的年龄久了,就自然会生出智慧,别他面容上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但身体里面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自然也伴随着老年人的智慧和人本领。
但。
清又如何呢。
有些事,在心里一旦埋下深刺,就不可能轻松挖去。
哪怕是刺被拔出来,曾经的伤痛以及疤痕永远都除不去。
他没有心情,也没时间去理睬这种变化。
甚至还有点厌恶。
世上本哪有那么多改正或者弥补,就能忘却前期伤害的好事,谁说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根本就是个笑话。
你放下了屠刀,我被杀死了。
你成佛,我成了鬼。
凭啥啊,想什么呢你们。
再说,当前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老秦的桑黄,是需要提上日程了。
。
早晨起来,余秋堂背着以前两份的神仙腐,早早送到美芬饭馆。
秋老虎过后,到了九月份下旬,天就开始变冷了。
早晚温度突然降到十五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