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丽听余秋堂这样问,叹息声,“人好顶啥用呢,他嘴太笨了,你别看他干活的时候好像很灵活,去过干活,就不行了。”
米雅丽不知余秋堂很熟悉米文忠,便给余秋堂讲了很多米文忠以前的事。
其中有一些余秋堂以前就知道,但也有一些,确实是第一次听到。
听着听着,就会被米文忠的憨态逗笑。
真是个老实人。
“……反正,前前后后相亲也不少,前几年还多些呢,但一个没成。
你说,平时都好好的嘛,走的时候我们都会给交待好,他也答应的好好的,可见到人家姑娘,就立刻不会说话了。
有时候勉强说点什么,也是结结巴巴。
那你说谁能看上他。
慢慢的,周围媒婆都知道他是这个样子,也就不好好给介绍,来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
再到后面,索性就没人给介绍了。
家里人都急死了,我哥自己反而不急了,说是不的话,那就不娶了,攒钱好好孝顺爹娘……”
米雅丽将萝卜丁装进脸盆,给锅里开始添水。
“你说说,这咋行嘛,好歹总要找个人一起生活,好坏都是个伴,就这么一个单着,年龄大了可咋办。
反正挺操心的。
你是不知道,现在我爹娘一提起这事,愁的饭都吃不进去,已经成为我们家里最大的困难了。”
余秋堂饶有兴致地听着。
知道是一回事,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相当于是个补充。
并且,是这个时候米雅丽对哥哥的理解。
人对亲人,朋友,乃至世人的认知,评判,都会随着年龄增长,有不同的变化。
很多时候,年轻的判断在成年后会被完全推翻,表现出截然相反的看法。
就像余秋堂对父亲的感知。
前世这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对父亲只有怨恨。
而如今,在自己做过父亲,也经历过人世间很多挫折和触壁后,终于明白人生的无可奈何。
对于普通人来说,人一生能改变的事情很少,大部分都是不断在碰壁和挑战中撞的头破血流,渐渐学会隐忍,学会和世界谈和。
年轻的时候,他总是以为,周围是人际关系只是人,与人有关,可如今早已知晓。
所有人周围的人间社会,其实就是一种客观,那些好的坏的,糟糕的善良的人啊,也都是客观的一员。
区别只在于,自己如何看待罢了。
即使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他能做的,也只是让他能影响的事,尽量朝好的方向展。
“你在想什么?”
米雅丽现余秋堂很久有会没说话,转头问他。
余秋堂将神思收回来。
摇摇头,让情绪不要遗留太多在那种时而袭来的惆怅里。
有时他无奈的现,人的年龄增长,比起身体衰退,更让人无力的是思绪和观念。
年龄增长后,人不得不去思考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