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ldo;……&rdo;印风肚子很不给面子地&ldo;咕噜&rdo;一声。钟明停手,看着印风指责的目光。印风冷冷道,&ldo;老子为了还你皮夹,等了你三个半小时,人都等饿了。&rdo;钟明唯唯诺诺地点头道,&ldo;谢谢你谢谢你,今晚上有应酬,加上买车的手续所以耽搁了。我这就带你出去吃。&rdo;印风伸展伸展脚丫子,瘸掉的右腿里,一股暖流涌上。出得电梯,印风一双瘸腿迈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跟飞似的。刘芸举着红酥手,悠悠地瞪视着对方,还没来得开口,那俩人就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大堂。刘芸委屈地嘟嘴,叹道,&ldo;孤芳不自赏,独守不自怜……&rdo;印风隐约听到那句不成调调的诗,走得更快了。钟明笑问,&ldo;你怕女人?&rdo;印风嘴角抽搐道,&ldo;之前的二十多年生命里都不怕,你这大厦里的是第一个。真t……哎,无法形容。&rdo;钟明大笑,道,&ldo;回头我买了房,就不住这儿了。我也挺腻烦她。&rdo;俩人深有同感,可见那刘芸的自恋已非一朝一夕了,印风很同情钟明。车前,印风双眼放光地问,&ldo;给我开?&rdo;钟明看着自己的新车,眼中满是心疼和不舍,但还是乖乖地把钥匙递给印风。印风一瞬间有些得意,跟小时候拿到了最想要的玩具一般,那时印擎天对着还是娃娃的他,很是宠爱,要什么给什么。宠爱?印风看了眼钟明,总觉得这个词语不该在他们之间诞生。印风为了发泄自己被宠爱的怒气,再次将车开成了火箭炮。一回生两回熟,钟明表情逐渐麻木,他系着安全带,淡定地坐着。印风暗暗赞赏,别看这人跟个小娘们似的,胆识不错。钟明带印风去的是个小饭馆。在逼仄的弄堂里,冷风阵阵的,走了很长一段漆黑的路,才看到前面的玻璃窗透出的灯光。窗户从里面结了层白雾,站在门口,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吆喝声。推门一看,竟是一群附近的小混混在行酒令。印风看看钟明,有些吃惊他也会来这样的地方。他以为这样的乖小孩,是珍爱生命,远离大排档的。钟明推了推印风,让他先进门。开门时推动了风铃摇曳,响声清脆。一中年妇女迎了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满是油污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大声招呼道,&ldo;小伙子,好一阵子没来咯!&rdo;钟明腼腆地笑道,&ldo;工作太忙。这不是过来了么?老规矩上菜。&rdo;他拉着印风到靠墙的桌前坐下。几个小混混上下打量了两人,有人吹口哨,有人吆喝。中年妇女笑盈盈地进里屋去忙。印风看着有些污黑的墙壁,和面前闪着油渍的桌面,诧异道,&ldo;你常来这里?&rdo;钟明有些不好意思,但很真诚道,&ldo;我大学时在这里打过工。可能这儿环境不大好,但做的菜绝对一流!&rdo;老板娘不一会便一一将菜上齐,满是油渍的手拍着钟明的肩膀道,&ldo;小伙子啊!要常来!喜欢吃啥阿姨给你做!知道不?别跟阿姨客气!&rdo;一盆泛着奶白色的酸菜鱼,一盘青菜炒香菇,一盘西红柿炒蛋。印风胃口大动,狼吞虎咽。钟明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停了手。印风抬头问,&ldo;你饱了?&rdo;钟明笑笑,&ldo;我刚从饭局赶回来,现在不饿。&rdo;印风风卷残云,不一会就将桌上菜肴扫去一半。那桌的混混在玩吹牛,一路抬到八个六的时候,饭店的门猛地给人踹了开来。印风斜眼一看,呦呵,熟人啊!黄毛一根钢条负肩膀上,颇有气势地带着一群杂毛冲了进来。&ldo;龙哥说了,今儿这场子上不能有闲杂人,不想挨揍的,都给老子滚出去!&rdo;桌旁的混混们立即呼喝大骂起来,一时间群架的最初形态‐‐口水战,开始。一算是领导式的人物嚷嚷道,&ldo;龙哥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我们都是俊老大的人!你们这不摆明了要干架!怎么?上次俊老大打你打狠了,龙哥心疼啊?&rdo;桌旁人一阵哄笑。钟明担忧地小声道,&ldo;我们先走吧?&rdo;印风不舍地看着那半盆酸菜鱼。钟明刚想去拉印风,那边就打起来了。一时菜汤四溅,小小的饭馆子里风起云涌。老板娘躲在里间无奈地哭道,&ldo;哎呦这是作了什么孽喔,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