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顾青山略微挑眉看着安阳,仿佛再说:怪我咯!
却见安阳顿时气笑了。
询问过她的意见?
询问过她哪门子的意见?
他行囊分明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只待天一亮,便要远行了,不过是在圆房途中随口提了那么一遭罢了,哪里是有半分诚意的样子?
至于两年后的“特意”,更是叫人啼笑皆非了。
他的特意可真够特意的,安阳收到他特意寄送回来的信,却也不过是夹杂在家书中,最末尾的位置,随口提的那么一句罢了。
并且在提及之前,还特特用了长达三十余字大篇幅的描绘了一番西南天气的恶劣程度,那是想让她去的意思么,分明是不想!
安阳收到从顾家送过来的家书时,冷笑得差点儿将整封家书一并投掷进火盆里头,晦气!
何况那时的安阳,早已没了嫁人当作他人妇的自觉!
本懒得回信的,到底气不过,气得安阳大笔一挥,差点儿将回信扔到送信之人的脑门上去了。
他不提还好,如今冷不丁一提,安阳差点儿又要血气上涌!
简直呵呵又呵呵,甚至一个多余的字都懒得再眼,只气得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
安阳的沉默,顾青山理解成为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于是,顾青山定定看了安阳一眼,再道:“至于安伯侯府那名婢女一事,我想你已经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
顾青山淡淡说着,仿佛不值一提,话落,却见对面安阳的小脸越绷越紧,嘴角上的嘲讽已然昭然若揭了。
顾青山敲击在桌面上修长的长指嗖地一停,想了想,只拧着眉复又继续道:“既并非当年上任一事,又并非婢女一事,莫非——”
顾青山深深看了安阳一眼,道:“莫非是因着昨夜一事?”
因昨夜将她弄哭一事?
然而他昨夜已在她的哭求中极度可制了。
这是顾青山思索许久,盘桓出安阳郡主,他的这位高贵又傲娇的妻子阔别三年后,对他毫不待见到连连翻白眼的最后一条缘由了。
若是最后一个缘由的话——
顾青山漆黑的鹰眼在对面妻子婀娜的身姿上上下看了一眼,这个或许便有些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