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旧寒暄,竟像是一对旧友,毫不见任何生疏之色。
说笑间,忽而留意到安阳隔壁的隔壁,挨着乐氏并肩而立的七公主赫连毓,宋二神色更为夸张了,连连道:“哟,公主殿下也在呢,请恕小的眼拙,竟没有留意到殿下这熠熠生辉的耀眼光芒啊!“
说着,只连连叹息道:“要怪,只能怪郡主姿貌天成,让小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其它了,并非小的刻意忽略殿下,实在是小的眼里除了郡主再无他人啊!”
宋二一脸臭不要说着。
赫连毓见了,只觉得丢人似的,懒得跟他说半句废话,只目不斜视越过众人朝着抱山亭方向踏了去,不想,宋二却依然一脸贱兮兮道:“七公主,这就走了啊!”
赫连毓闻言脚步一顿,一时冷冷扫了他一眼,道:“你这张嘴若不想要了,本公主可以替你缝起来,你的眼若不想要了,本公主也可以将它给挖了。”
赫连毓冷冷说着。
宋二闻言立马撑开折扇遮住了嘴,继而又嗖地一下将扇子往上一移,遮住了双眼。
赫连毓白眼一翻,直径而去。
“啧啧,瞧瞧七公主这脾气,依然生猛不减当年啊!”
赫连毓一走,宋玉殊凑过来同安阳、乐文卿说着。
他的话将安阳逗笑了。
就连一旁的乐文卿也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就跟回到了当年似的,当年的每一日都是这般鲜活热闹。
这时,宋二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又上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冲着安阳神神秘秘问道:“郡主,您给句痛快话呗,宋某人至今可还在等着您和离了,您给宋某人提示提示,不知有生之年,宋某可等不等得到啊!”
宋玉殊骤然贱兮兮的朝着安阳讨要个答案说话。
原是当年安阳定亲之时,宋玉殊便撂下的豪言,他曾发誓,便是郡主成亲了,定也要等到安阳郡主和离的那一日。
却不想,这话才刚落,便闻得一声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宋二公子是在诅咒顾某么?”
这道声音不轻不重,不徐不缓。
听起来仿佛不带任何情绪。
然而,越是没有任何情绪,却仿佛透着股子……幽深晦暗的味道。
宋玉殊闻言立马转身看去,安阳也随着抬眼看去,只见方才还在亭内的顾青山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跟前,正背着手,立在宋玉殊身后,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目光一抬,从宋玉殊身上挪开,移到了安阳脸上。
目不转睛的看着。
呃,这挖墙角挖到人主人脚边来了。
宋玉殊到底是要脸的,看到顾青山的到来,立马作揖赔礼道歉道:“哪能呢,诅咒哪个,宋某也不敢诅咒顾大人啊,顾大人您如今可是京城的父母官,得罪了哪个宋某也不敢得罪衣食父母啊!”
宋玉殊上下嘴皮子碰,嘴里便可生花似的,叭叭叭的,一串一串话便冒了出来了,可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完,一时看了眼顾青山,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那什么,顾大人莫要误会,宋某人这会儿其实是特意来给郡主致歉的,早知道宋某那日随手在街上救回来一个孤女能给顾大人,给郡主造成这么大的非议的话,那宋某当日就该不救了。”
宋玉殊巴巴说着。
话一落,又假模假样道:“啊,宋某是不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啊,顾大人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小的不说了,不说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