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爸爸为了让他离开娱乐圈,说谭迟的耳朵花钱治好的,谭迟气愤之下就再也没唱过歌了,”顾桥顿了下,“可你不过见了他一次,就让他重新回乐坛了。我早就,该知道的。”程淮薄唇微抿,望向怀里沉沉睡去的人。原来,是这样。“好好保护他吧。”顾桥鼻尖酸酸。好像,在彻底告别着什么。程淮抱着谭迟离开了包厢,而包厢里自始至终未置一词的魏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眼见好戏落幕“啪啪”鼓了鼓掌,觑了一眼哭得压抑的顾桥,笑得刻薄道:“怎么,不闹了?不把你喜欢的人追回来?”顾桥擦了擦眼泪,爬起来朝他瞪了一眼,踉踉跄跄朝包厢外走。等到了街上,长街上的凉风阵阵吹拂让他冷静了不少,想起包厢里得事情觉得丢脸至极,自己都恶心自己。他拢了拢外套,察觉魏宴不远不近跟着,一想到这人看到他发疯的样子觉得烦躁又丢脸。“去哪儿?”魏宴冷冰冰问。似乎,心情也不怎么好。顾桥懒得理他,朝熙熙攘攘的公园走,抱着胸连个眼神都没应给他。“问你话呢?”魏宴可没被人甩过脸色,这会儿察觉小兔子都敢蹬上脸了,加上方才一幕幕心情乱糟糟的,语气便又尖锐又冷冽。真t难搞!顾桥走到环形喷泉,抬眼望着从几百个喷泉孔里飙出来的喷泉,“砰”“砰”“砰”水花砸落的声音让他心里有些震撼,又像得到了久违的宁静。半晌,他猝不及防转身望着几米外抱着胸面色阴沉的魏宴,道:“我想谈恋爱了。”魏宴不知怎的有点生气,嗤笑了声:“你觉得,你够资格跟我谈恋爱么?”求爱不成,就把他当备胎!他还没那么贱。“我当然不够资格,”顾桥沉稳又安静,不疾不徐道:“我的意思是,结束吧,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我要真正找个人谈恋爱,就像是谭迟忘记闻宴博那样。”魏宴瞪着他眼眶猩红,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走上前去扣住他的下巴,垂眼讥诮望着他道:“谈恋爱?你觉得谁会要你这样一个随便跟人睡的人?”今晚可真是精彩。“……我妈给我安排了后天相亲,”顾桥挣脱他的手,别过脸道:“总会遇到合适的。”魏宴彻底明白过来了,合着是他要迎接新生活在今晚彻底斩断所有的羁绊,可魏宴向来不是个随意被人摆弄的人,他拽着顾桥将人拉在怀里,不顾顾桥死命挣扎,在他耳边低沉沉道:“我看起来,那么好玩弄么?”“魏宴,你松手!”顾桥有点慌,挣扎着推拒不了。“我没说停,”魏宴扣着他的手腕捏得用力,语气阴沉:“你敢停一个试试!”次日。谭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补结婚证就补结婚证,将程淮浴室里那几句话翻来覆去觉得是他没给程淮安全感,才让他胡思乱想。索性,说做就做。谭迟回家偷户口本,让程淮准备好下午三点在民政局门口见面。分开时,程淮将他从后面抱住,沉默了片刻提议延期,可谭迟不是个轻易改变计划的人,干脆拒绝。不过,回谭家拿户口本。难。很难。得偷。缘何是偷?因为没必要跟谭家人商量,也没必要知会。他回了谭家,佣人们倒恭恭敬敬待他,恨不得将他当祖宗给供起来。可惜还没等他享受几分钟少爷待遇,就听楼上蹬蹬瞪跟火箭筒似的冲下来个人,满脸鄙夷冷笑着下逐客令:“谁让你进来的!?保镖!把人给我扔出去!”谭熠,他那倒霉弟弟。谭迟轻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搁下茶杯,单手撑着头似笑非笑望着他,复述了一遍他的话:“谁让你进来的?!保镖!把人给我扔出去!”四个保镖窜进屋,见当前状况有些为难,犹犹豫豫不敢出手。“愣着做什么!信不信我开了你们!”谭熠低吼道。谭迟凉飕飕睨了几个保镖一眼,笑眯眯道:“愣着做什么?!信不信我这谭家继承人开了你们!”那语气风轻云淡,特地在“谭家继承人”上咬重了几分。“做什么呢?”楼上传来略显低沉雍容的女音,多有威仪,但显然觑见当下状况有几分不悦。谭迟顺着声源处望去就见沈佳慧着明艳旗袍嫋嫋娜娜下楼,面色高傲似高山冰雪,极其微妙的睨了他一眼后,挑了张沙发落座,姿态优雅瞥了眼几个保镖道:“还不快出去。”四个保镖要动。“哎,”谭迟深深叹了口气,抱着胸状似失望道:“我爸说我是谭家继承人,没想到我还没发话,倒是继母你先发话,保镖们就要走了啊,可真是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