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抵达安全区域的平民眼见战端已起,也开始产生不可遏制的骚动,疯狂的想要优先拥挤向城门方向。
踩踏事故骤然而起,数百上千人瞬间死在了不必要的慌乱之中。
在炮声的催促之下,慌乱就像是瘟疫一般,在关隘之中的平民之中疯狂蔓延。
被流匪驱赶出来的平民,此时也像是疯子一般,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涌动,朝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区域涌动。
这种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举动,使得场中的视觉观感十分的混乱。
大量的人群哀嚎疯跑,使得两三百步的安全距离,显得就像是在贴脸狂欢一般。
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有大量的平民向着官军军阵冲击过来。
唯恐场中的局势还不够混乱,躲在人群之后的流匪,正在刻意的加速纷乱的发酵。
后退者不用说,已然全都被流匪砍伤在地,贡献着临死前的最后惨嚎。
跑向无关紧要方向的平民,全部被阵阵箭雨所击杀。
此时的平民群体,唯一的逃跑路径,就是官军军阵所在的方向。
越混乱越好,越惊慌越好。
人群的引导,越来越聚集,越来越疯狂。
可是,躲在后方的流匪军阵,却依旧蛰伏不出、
这些尚未出阵的流匪在等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等官军第二轮的炮击结束。
四五千的无头苍蝇,被像是畜生一般的被驱赶,使得两三百步的安全距离变得紧迫起来。
第二轮的炮声,如期而至,横压而来的排炮,又让数百名的平民身死当场。
纷纷扬扬的血雨,使得这两三百步的狭窄区域,就像是修罗地狱一般的残酷而绝望。
大量被吓傻的平民,木然的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到底是不是下一刻。
随着炮声的结束,又有一千多的平民被驱赶了出来,阵亡的平民得到了补充,他们的整体冲击密度再次得到了强化。
后续蜂拥而出的流匪,就像是牧羊犬一般,用自己手中的长刀,疯狂的驱赶停滞不前的平民。
一时之间,一股散乱的平民防弹阵容,便开始向官军的排枪阵列冲击而去。
流匪快速汹涌而出,将近万人的大部队,向着官军所在的排枪阵列汹涌而来。
由于平民全体的前沿已经进入官军火枪的射程范围,所以流匪刚刚冲出来,官军的排枪便已经开始轰鸣了。
大量已经冲到近前的平民,毫无悬念的躺倒在地,结束了他们悲哀的一生。
几乎是转瞬,官军第二轮的排枪响起,将官军战阵前方六十步之内的平民全部清空。
一千多人的尸体,散发着温热的屎尿臭味,成为了这片战场的残酷背景板。
像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二次填充的机会一般,第三轮的排枪,迟迟未发。
这种像是刀悬于顶的不确定感,使得后续的平民冲锋的动作都慢下了下来。
被挤压在最前方的人,谁也不想第一个踏入这个六十步的死亡领域。
只可惜,后续拥挤而来的平民太多了,所有人都被推挤着向前挺进,后方平民的哭嚎之声,更是迫使得人群的整体推力变得奇大无比。
有些人被推倒了,便注定再也站不起来。
优先于第三轮排枪响起的,是第三轮的炮击。
这种铁球犁地的震撼感,可不是一些铅弹排枪能够比拟的。
特别是平民的阵列无比凝实,就像是一面压缩堆垒而成的盾墙一般。
数十发炮弹,就像是打在一张海绵垫子上,快速的凹陷,随后便止住了势头。
人体肉垫之中,数十口血腥凹槽狰狞漫布,泼洒而出的热血带着强大的动能余威,将附近幸存后木讷人群变为了一片血葫芦。
躯体的残破碎屑混杂着腥臭的血液流淌在地上,飞溅在一些人的身上、头上、脸上,滑落垮塌之间,是无情的尖啸和怒吼。
似乎是痛哭,又似乎是狂笑,更像是一场毫无顾忌的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