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看到他心情大起大落,不看到会好一点。
像瑟缩在龟壳里的乌龟,起码安全。
我深吸气平复心情,打开各种榜单,前10里都有peak9的歌曲。
很好,现在更难受了。
因为这些词曲,从洹载接过创作任务以后,就基本都有他参与了。
peak9因此多了原创图的标签,被粉丝爱戴着。
……那可不,直接招9个制作人,个个都会吹拉弹唱,说不定还有交响乐标签呢。
“总不能一直叫他工作吧……灵感是需要积累的。”
想起洹载谈及创作瓶颈,我对空气叹息着。
到此为止,真的再没有勇气踏出舒适圈了。
我关掉听歌软件,做好伪装,给王军发消息来接我。
脑子里都是怅然,夜宵都没吃就睡了。
做梦也不安稳,梦里都是跟洹载一起练舞的时光。
梦里我们打打闹闹,不经意拥抱……
醒来,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跟镜子里的自己无数遍心理暗示:
他已经有新生活了,与你无关的新生活。
不联络就代表人家已经往前看了,你可千万不要继续犯贱。
沈星旭微信跟我表示对方会按时到,我却到早了。
我去早早开门的咖啡店,试图买甜甜圈,却被店主告知:“师傅今天说有事没来做,明天吧。”
我沮丧地离开店门,去便利店买了一袋零食补充办公室存货,顺便想要怎么招待对方,谈欺骗高中生的问题。
是要来个下马威先兵后礼,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搞清对方的意图,再顺便薅羊毛学点东西?
走回周末无人的写字楼,电梯开了,我走向办公室的走廊,一个人影赫然站在那里。
看到那道高瘦的背影。
那一瞬间,无数问题浮现。
我在做梦吗?
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吗?
我还是能在周末买到甜甜圈吗?
我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电梯关门的声音,窗外绿化带里鸟叫的声音,手里塑料袋里零食外包装摩擦的声音……
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思考也没法做到了。
只是看着对方,和他感应到我的注视逐渐转过来的身体。
等我彻底看清对方的脸,我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是呆滞在原地。
脑子里嗡嗡直响,我百感交集。
哲学说,人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但如果我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如果胸口的心跳能在死灰复燃和永远熄灭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我现在只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