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但在我记忆里,无论是自嘲、疲惫、喜悦,他都是那种能够笑着面对的人。
绝不是现在这样,好像所有生活的愿望都消失殆尽,他不再积极,仅仅是活着,行尸走肉那样。
我试着问洹载,你怎么了,最近都没笑过,被洹载皮笑肉不笑的“与你无关”堵上。
在这之后我们之间气氛更加沉默了。
我能做的事情仅仅是祈祷,乐队小朋友们今天开始放假,他们到这里,能把气氛缓和一下。
等我看到沈星旭四个人按时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不仅仅是松了口气,我简直感动得涕泪俱下,一胳膊搂俩脖子恨不得挨个亲一口:“总算是来了。”
“哥、哥你住手!要死了!”
一通热闹地打招呼后,我们坐下,洹载难得没早到,于是我们聊起来。
四个人大吐苦水,什么作业难,考试排名,竞赛机会云云,听得有点羡慕青春。
跟冯纯逃自习课吃冰棍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之后就去了《superol》比赛……
那时候,果然没想过,能有今天:
托某人的福,提前住到豪宅,有了独立办公室,资金也不再捉襟见肘,甚至还能学一学以前想学却从来没机会的音乐……
“诶,不过哥今天是周六啊,怎么没买甜甜圈?”沈星旭毫不见外地问。
我回过神,回答:“店家说做甜甜圈的师傅不做了,我也想买,没处买啊。”
四个人互相看看,顾飞突然说:“诶,是不是李老师来了以后,就再也没吃过了呀?”
“好像是呢。”蔺伦点点头。
“?”我愣了一下,看这四颗上下摇成拨浪鼓的脑袋,好笑道,“你们想象力但凡再好一点,作文也不至于写不出来。怎么想也不能是……”
虽然我想据理力争,可是……
确实,巧得有点微妙了。
于是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我干脆闭嘴。
时间过了九点,洹载才姗姗来迟,边进门边脱外套:“不好意思,来迟了,我们开始吧。”
如我所想,有了小朋友们的互动,洹载表情终于生动了一点,起码像个活人了。
我却开始看着他,不停地满脑子问号,不停地想不能吧,为什么。
直到邢露突然进门打断课程,她环视一圈,稍后才对我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吴樾你明天有个临时通告,魔都新举办了一个电视节,《青春战纪》剧组临时受邀要去,下午跟我出去买衣服,准备一下采访,明天红毯。我说清楚了吧?”
“好的,我明白了。回去等我吧,我中午回去。”我回答。
邢露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办公室,努力不吐槽,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