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摇头,“哪会如此苛刻。若是没有银钱,就用物抵也是一样的。我们就从未交钱,只用鱼抵停船费。”
“若是东西也没有呢?”
多的是人一条空船来载客讨生活的呀?
“那也得去登记,船只靠岸后,每一笔未交的停船费都会被记录在案。到了时日,只要你还要来碧玉镇,自会有人来找你交钱。”
那妇人见刘呦她们不说话,又补充道,“可别想着逃掉这小钱。船只停在这里,所有的船主与船貌都会被那草棚里的官老爷记住,据说他那个人,过目不忘,但凡来这儿的人,都能记住。”
“除此之外,衙役会在岸边巡逻,收了咱们的钱,自然也是出力看船,什么小偷小摸的,都不敢往这儿来犯事的,一抓一个准。”
“婶子,那这停船费要多少呀?”
许林把脑袋探出来,一派天真。
那妇人不自觉的冲她和善的微笑,“每日两文钱,听着有些贵。可说句不得当的话,上哪儿花两文钱能有人给你看船呀,是吧?”
许林懵懂的点头。
刘呦谢过她,招呼着大家先把船上的这五人送官,再到这碧玉镇好好逛逛。
再找官府也太费时,一行人便干脆抬着五个劫匪往那儿草棚去。
巡逻的衙役还以为这些人要闹事,忙带着人跟在后头。
待知晓他们是要报官,又问清原委,便要刘呦一行人也一块儿去官府。
这时,人群里一个挑着担子要上船的年轻人被这热闹场面吸引,转头一瞧,脸色大变。
担子一放,往李竹他们这人奔过来,喻霄赶紧护着李竹靠边。
这年轻人手指着那为首的劫匪,“大人,这贼子,就是抢了我货物的那人!”
巡逻的衙役显然与他相熟,“树郎,你确定就是他?”
他们当时接到柳树真报案,即刻就派人乘船去抓人。
可到了地方,怎么都找不见这帮人,这案子都拖了半月了还未结呢。
那年轻人神色愤恨,“就是他们几个!抢了我的货还来扒衣裳,我娘子给我求的护身符都被他们烧了点火!要不是我会凫水,船停的隐蔽,怕是连命都丢了,怎么会不记得他们的脸!”
那为首的劫匪心如死灰,怎么就能这么巧,他都想好上了公堂怎么狡辩了!
偏偏就冒出一个苦主!
有了证人,还是老早就报案的,这案子一下好断了。
李竹他们往公堂走了一遭,把这五个劫匪的作案器具与招供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那柳树真也讲了一遍自己受害的经历。
两厢证词一碰,劫匪又受了刑,吐出自己打劫的事儿。
被判刑是板上钉钉了。
事情了结,那柳货郎对李竹他们匆匆道谢,便赶着去码头乘船卖货。
李竹见他往码头走,一拍脑袋,“诶呀!”
喻霄转过头来,见她这动作,眉头皱紧,“怎么了?好端端的敲自己脑袋作甚?”
“咱们还没交停船费呢!”
刘呦忍俊不禁,“莫慌莫慌,船就在那儿,咱们还能跑了?来都来了,就在镇上先逛逛。稍后回船上歇息时,再交就是了。”
穷家富路,即便有些人家中不富裕,此次出船也揣了些家底,交个三日的停船费还是交的起的。
大家既然出了门上了岸,也不做那矜持样,大大方方的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