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咋知道的?”
“我咋知道的?地球人都知道了!”
“嗐,这叫什么一战成名,根本也没战。”邱鹿鸣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阅览室,环视一圈,关了灯,哎哟一声,又打开,从暖气上拿起饭盒,“不好意思二哥,这是谁的饭盒啊,这里磕瘪了一块。”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妹妹居然知道不好意思了!”邱嘉树接过饭盒,啧啧两声。
邱鹿鸣翻他个白眼,这个二哥,在哈尔滨、在火车上对她都是百般照顾,无微不至,可一回到嘉阳,不是揭她的短,就是阴阳怪气。
她锁好门,推他一把,“哎呀,快回家吧,人家都渴死了!”
走到门卫室,墙上的挂钟指到四点二十五分,她把钢笔和胶水从窗口还给李大爷,并道谢。
李大爷笑着接过,“嗐,谢啥谢,你拿着用得了!”
“不了大爷,我明天就带一支钢笔来。”
“那行,你明天想着找李主任领瓶钢笔水,再领点胶水、稿纸啥的。”说到这里,李大爷又看着邱嘉树说:“这是你哥?”
“昂,我二哥!公安局技术科的!”
“好,好,一家子人都好。走吧走吧,路上看道!”李大爷也开始穿棉袄,准备下班了。
邱鹿鸣扭头问邱嘉树,“你是不是早退了?”
“没有,我有点公事,办完正好来找你。”邱嘉树想起下午技术科江法医拍着自己肩膀,笑着说:“我媳妇的表妹的小姑子,是文化馆的,挨着图书馆,中午下班路上听说图书馆新来一个小姑娘,贼拉厉害,就因为一个饭盒,愣把一个比她大七八岁的女临时工给揍了,那叫一个鼻青脸肿,那女的坐地上呜呜哭”
邱嘉树当时看着江法医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知道这是故意说给自己的了,图书馆新来的,除了自己妹妹还能有谁?本想立即就去图书馆看看,稍一思考,知道妹妹没吃亏,也就不着急了,抓紧时间把手头的照片都洗了。
“还是你自由!”邱鹿鸣想到这一天下来屁股都要坐扁了,就有些无聊,她暗暗计划着,在明天要带的物品清单里加个椅子垫,再抽空去借阅室,挑几本书看看。
这时,楼上有三个女工作人员下楼了,都笑着和李大爷打招呼,却没人理邱鹿鸣,甚至看都不看她。
邱嘉树有些尴尬,邱鹿鸣却不在乎,当先推门出去了。
邱嘉树心累地叹气,跟了出去。
他这个妹妹,从小胆子不大,属于典型的窝里横,在外头,也就是一张嘴能虚张声势,真遇到那大块头、小流氓之类或者卖肉卖水果的带刀小贩,她连口舌之快也能忍了。
他们哥仨偏都受不了妹妹回家哀求哭诉,为了替她出气,都不知打了多少架,尤其是他和小弟,有一次差点就被拘留了。像今天这样亲自上手的,还真是前所未有,一定是这丫头觉得图书馆多是女职工,馆长又欠着爸的一份人情,才又忘形了,唉,可惜妈昨晚口干舌燥的一番说教,算是白费了。
邱嘉树的自行车就停在大门口,他打开车锁,站在那里等妹妹去推车,却见她推了两步就停下来,还蹲了下去。
他忙立好车子,走过去,“怎么了?”
邱鹿鸣沮丧地说,“气门芯都没了。”
邱嘉树伸手一摸,嘿,何止气门芯,连气门嘴啥的,都让人给拔了。
图书馆大门一开,四五个女的走出来,往他们这边看了眼,就推车的推车,走路的走路,呼啦一下都走光了。
“哼!肯定是那个讨厌的小马!“邱鹿鸣气得拍了一下车座。
“你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