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重新围拢过来,“小光,咋不动了,让黄皮子给迷了啊?”
街边商店里走出一个穿军大衣的高个子,笑着走到小子身边,“傻了吧你,是不是让人给骂了?告诉你别惹女的,非不听!”
小子回过神来,“切,我怕她?就是冷不丁懵住了,妈的我还没点炮儿,她就撞过来了,离八丈远她好像就听着了!”
“放屁吧你,西北风刮着,棉帽子戴着,你编瞎话也编个有营养的!”
“我没编!”
“你没编,我编了,行吧?”高个子一扯小子的胳膊,“回家去!”
“二哥,我还想再玩会儿!”
“别逼我揍你啊!”
邱鹿鸣停好自行车,走进客运站候车室,在挨着暖气的长椅边坐下,看看对面的大挂钟,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来。
书名是《静静的顿河》,下册终于马上就要读完了,她很想在农历的最后一天,完成这部对她来说非常艰涩的名着的阅读。尽管学过俄语,但她脑子里只记得有33个字母,几个比较难的发音,还发不出来。
她暗暗决定,节后重新学习俄语!就不信还摆弄不明白那一长串人名和昵称了!
“啊!”一声大叫,邱鹿鸣抬头看去。
只见放炮那小子,正站在候车室门口,傻愣愣地指着她,嘴巴还大张着,显然声音就是他发出的,绝对不是他身后那个高个帅气的男子。
难道真把人孩子撞坏了,家长找来了?
不至于啊,不就是个屁股墩儿吗。
话说这小子腿脚利索的,几步就跑过来了,也不像受伤了,邱鹿鸣放心了。
“你!你是不是又猜着我和我二哥要来客运站的?”那小子跑到邱鹿鸣身边,用一种貌似质问,实则有些敬畏的语气问道。
“不是。”邱鹿鸣收回视线,继续看书,还有最后二十页了。
“那你为什么来客运站?”小子很执着,吸了一下要过河的鼻涕,再次问。
“看病。”邱鹿鸣眼皮都没抬。
“看病?这里又不是医院,你来这儿看病?你有病吧你!”
邱鹿鸣不理他,可不能因为一个毛小子,忘了母亲的嘱托:过年期间,不能骂人,不能吵架!
翻了一页书,身旁又多了一个人,拎着小子的脖领子到一边,“你傻啊,你为什么来客运站,人家就为什么呗!”
“她也陪她哥来接人的?”
“滚球!你轴死我得了!”小子屁股上挨了一脚,躲到暖气旁边,“不是你说的吗!”
邱鹿鸣又翻了一页,嘴角忍不住上翘。
就在她以为可以一口气读完最后几页的时候,候车室大门再次打开,邱嘉树走了进来,几步走到她跟前,“谁让你来的?下班了怎么不直接回家!”
“咦?你们不是说不来接三哥吗?你上午要开大会,大哥那边有个住院回不去家的,要多照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