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默识闹了个大红脸,“我都多大了!”
“没结婚没上班就是孩子!”大嫂也把红包塞他手里了。然后走到贺曼姝跟前低声说,“我们回去路过远方旅店,我给小周同志带点儿饺子过去吧。”
贺曼姝满意地点头,“行。”
快一点钟的时候,邱鹿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偏厦门响。
是邱嘉树回来了。
身边母亲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起身。
邱鹿鸣听到二哥蹑手蹑脚放下饭盒,又脱下鞋子,脸都没洗,就躺在了客厅早为他铺好的床上。
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叹息。
感觉到母亲起床,邱鹿鸣睡眼惺忪地往书桌上的闹钟看了一眼,还不到六点,她嘟囔了几句,把母亲的被子扯过来,盖在大宝身上,这小子睡着睡着就钻到了她的被窝,还连踢带踹的,推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被窝越来越热乎,邱鹿鸣睡得正酣,忽然大叫一声坐起,把大宝也吓醒了,贺曼姝连忙进来,“怎么了?”
“啊!疼死了!”邱鹿鸣揉着大腿里子,控诉,“妈!你大孙子打把势,脚后跟在我大腿上转了整整一圈!”
大宝迷迷瞪瞪,“我没有。”
贺曼姝哈哈笑,“行了,醒了就起床吧,一会儿拜年的都来了!”
“我不,我要再睡十五分钟,大宝真烦人,骨碌来骨碌去的,害我根本睡不好。”
贺曼姝也不管,在孙子屁股上拍了一下,大宝就势趴下,秒睡了。
邱鹿鸣也在厨房锅碗瓢盆奏鸣曲中,进入梦乡。回笼觉,香甜的回笼觉啊。
隐约听到一个声音低低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小梅说我昨晚发酒疯了,搅和得大家都没过好年,妈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你可别生气,再气坏了身体。”声音刚开始吭哧瘪肚,比挤牙膏还费劲,到后面就顺溜多了。
“哟,老大大年初一给我说软话了,这今年的太阳是打北面出来了吗?”贺曼姝笑着说,“啥事儿都过完年说,今天肯定很多客人,你也别影响我心情。还有啊,我压根儿就没生气,大过年的生气会影响一年的气运,再说了,那都是去年的事儿了,我何必还耿耿于怀呢。”
“妈”
“别妈妈妈的,去拎一桶煤回来!”
“妈!大年初一,第一件事你就让我拎煤?”
“哈哈,怕倒霉啊?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吃到幸运钱吗,运气好得啥都压不住!别磨蹭,快去!”邱鹿鸣听到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拍在了哪里。
“妈,我去!”
“小梅你别去!我让老大去!”
“我去”声音已经在外面了。
“你也就是找了个好媳妇!”
“哎哟!妈,妈!我都三十了,你还拧我耳朵!”
“你就是八十了,你看我能不能揍你!”
“能能!”
邱鹿鸣伸了个懒腰,给脑袋已经转到炕里的大宝盖好被子,从箱子里拿出衣服,从里到外都换新,只是袜子有点土气,红色袜子,脚底有个小人。
这是大嫂送的,说穿了一年不招小人。
邱鹿鸣到厨房门口洗脸,大哥已经陪着父亲在客厅看新闻联播了。
门开了,邱嘉树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二哥过年好!”邱鹿鸣笑着说,“你刚回家啊?”
邱嘉树脸色都变了,激动地辩解,“胡说八道!我把院里院外的雪都扫干净了,像你个懒猫刚起来!”